思雨运笔如飞,蘸墨不多也不,誊写在里衣左侧,字迹工整,条理清晰,根本不敢顿笔,只要一顿,墨迹立刻氤氲一片,只能从头开始。
但里衣有限,绝不允许浪费,也可以讲,只需一滴墨,就可以毁去陈家翻身的希望。
等抄完这部五经章要,就已经到了后半夜,陈母实在是有些顶不住,只好让允值顶替了上来磨墨,确保砚池干墨。
她下去睡觉了,思雨仍在全神贯注的抄写,天将亮的时候,思雨,已将时文,往年的程文抄在那里衣内侧。
这时候只剩下策论和经文以及那些截搭题,那些截搭题是范院长曾经亲口要求,必须写在最显眼之处。
因为,那才是整件里衣精华所在,陈母,几次起身,想劝思雨,稍稍歇息一会儿。
可是她整个人哪里敢有一丝懈怠,生怕自己抄错了行,烛光如豆,她眼前的景物渐渐开始变的模糊。
思雨有些支持不住,此时已经天光大亮,熬了一夜,允值也有些支撑不住。
上午时分,思雨也只完成了策论,还有最后的截搭题没有写完。
终于在晚上再次掌灯时,思雨将笔搁置在一边,这件里衣才终于完成一多半,慢慢将字迹小心吹干。
她再也支撑不住,刚离开凳子,整个人一下趴倒在地上,陈母和允值连忙扶住。
他们不敢在院子里晾晒,怕被人发现,这件事情必须做的极隐秘。
思雨还是不放心,她一刻也不敢离开,只好趴在桌子上,看着这件里衣墨迹渐干。
她小憩了一会儿,吃过一点东西,思雨就强制挣扎着起身,继续开始誊抄直至深夜,终于才完成了这一件里衣。
完全按照范院长的要求,誊抄完毕,这件里衣看上去,布满了斑斑点点,如果不仔细看以为是一件碎花衫。
上面每一个墨点儿都如同小花一般,绽放着细碎的花朵,除非你凑近去看,不得不惊叹,思雨一手簪花小楷的功夫,足以让人咂舌。
整件里衣包括完整的四书大部分,全部的策论,历年过往程文,时文。
允植早已看得呆了,这简直就是一本儿,缩微版的五经章句总要里面的内容应有尽有。
陈母也看得呆了。
他们没有想到,思雨有这样的功夫,很难想象思雨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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