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认准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改变,陈母见无法说动他,又怕自己的女儿难过,只好依着她又拿了一件白麻绢里衣放在她的桌上。
思雨活动活动自己的筋骨,擦了一把脸,重新又开始了誊抄,当她的笔再一次触到了那白麻绢布所制的里衣上时。
笔锋果然流畅很多,让一旁站着陈母再也忍不住,把脸转过去,泪水已经不自知的流淌下来。
一旁的允植急忙扶着陈母坐下来,生怕她再一次咳嗽,连忙去倒一杯热水,可是陈母却推阻开。
她冷冷的对其说道:“允植,你可千万要记住这一天,这可是你姐自己的命,为你偿还那笔赌债,你要是,再不戒赌,原谅我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了,天下之大,你看见谁家好,你尽可以去,我们陈家,破屋烂瓦,实在是养不起,你这样一个烂赌鬼。”
陈允植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听闻自己的母亲这一番话,在他的印象当中,自己的娘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如此决绝。
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显然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他连忙点点头,却说不出什么来。
因为他自己觉得此时任何言语,都无法抵消,母亲心中的震怒。
的确,这个家已经够难了。
母亲已经有了肺病,常年吃药都不见好,也只能是维持,而自己的姐姐为了这个家可以说拼尽了全力。
如果,自己不那么烂赌的话自己,不一次次的进入赌场的话,他们陈家,在这条长街上,不敢说是最富有的人家,也至少是中等人家。
如果不是自己烂赌的话,只怕是三进大院的宅邸都已经买下了,说起来,一步步走到今天,把自己的老姐变成那样,这全怪自己。
一万两银子,他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万两银子,就怕是封龙知县一年的俸禄。都没有这么多,而自己这样一个如此贫寒的家庭,却欠下这么多的赌债。
如果给了平常的家庭,只怕是早已家破人亡,这个家,全凭自己姐姐在支撑。
如果没有自己姐姐,只怕是母亲和自己早就流落到了街头,想到了这里他忙出去洗了一把脸,回来帮姐姐磨墨。
思雨见到这一幕,很是欣慰地看了一下自己弟弟,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弟弟,虽然过去非常荒唐,但是现在他已经长大。
她相信自己弟弟,再不会那么犯混了。
陈母起初冷冷得看着允植,见他非常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