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挣得那点银子,尚缺六千两。
三天之内,去哪筹措六千两?
这可难坏了思雨!
院子里狼籍一片,大门腥臭不可闻,大门上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渍让陈家在这条长街上老远就非常醒目。
当邻居们散去后,屋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陈母,思雨和允植三个人,相对无言。
可能是允植最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想和娘说一声道谦,忽然间发现,道歉的话在这里,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屋中的气氛异常沉闷,每个人好似快要溺水的人,水都要到自己的口鼻,只怕是在张口说点儿什么,就会被屋里死寂的气氛闷死。
思雨本想说几句开解娘的话,可是她也只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思雨,你快走吧!”
陈母神色决然的说道。
思雨听了这话莫名的火起,她有些失控了,大声的对娘喊道:“你除了会说这话,还会讲什么?”
陈母大大地睁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思雨,她想也没有想到上来乖巧的女儿,忽然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可是她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用手捂住了嘴,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
思雨在那一刻忽然愣住了,不明白自己会为什么一下发这么大的火。
整个人失魂落魄,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她本想去安慰娘,可是陈母赌气的却躲开了她的手。
允植急忙过来搀住陈母,很快一阵剧烈的咳嗽,又让她喘息不过来。
思雨在那巨大的咳嗽声中,整个人,似乎烦到了极点,双手抓挠自己长发,一下跌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母颤巍巍的止住咳嗽,爬了过来,抱住自己女儿两个人抱头痛哭。
反倒是允植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束手无策,他本是一个大男人,却在那一刻,感觉到自己出奇的无力。
今天的局面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觉得,此时此刻,自己连死的心都有。
陈母再一次哽咽,“思雨,你听话,我们真的是斗不过啊,你能跑就跑吧,不要管我和你弟弟啦,沈公子的三千七百两银子,你拿走那三千两银票,那七百两现银,就够我和弟弟是在外面生活一阵,也够弟弟在外面做个小买卖,但是你不能跟我们走,左家的势力太大,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陈母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