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
大家看向有些尴尬的单双绾,她抬头看向孙夫人:“哎呀,下面我忘记了。”
孙夫人却忽地起身,信步过来,单双绾早已让开了座位。
她深吸一口气,伸出白皙的双手,十指在琴弦上流畅地拨动,流水般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曲意深长,神情洒脱,而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欸乃,隐隐现于指下。
她张口道:“樵道是,草舍茅蓬,胜似高堂大厦富家翁。松竹四时翠,花开也别样红,山深时时见鹿,寺远竟不闻钟,看飞泉挂壁空,登高山与绝岭,东望海水溶溶,笑一声天地外,身却在五云中。”
她的挥洒自如,全情投入,比之方才单双绾的弹奏又胜过一筹。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停止,歌声也渐行渐弱,不过那一波三折,几咏几叹的余韵却在四周久久不散。
孙员外惊喜地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我好像又看到了你刚嫁过来的样子。”
史亦临和单双绾也都过来赞美了一番。
孙夫人自谦道:“见笑了,其实这位姑娘方才弹奏得也很不错,我们是以琴会知音了。”
单双绾摆摆手:“哪里,夫人琴艺高超,我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孙员外笑道:“你这玉引得好!”
史亦临瞥了她一眼:“你这砖抛得好!”
单双绾一拱手,微微一笑,心道:本姑娘还没拿出真本事呢。
之后,史亦临对孙夫人道:“夫人,你自今日起,每天抚琴一个时辰,坚持一个月,一切都会好起来。”
孙员外送他们出来,史亦临给他药方,叮嘱坚持用药,并每日定要陪着夫人弹琴。
之后,史亦临道:“孙员外,如此调理,夫人的病只是好转,缓和,如果想要彻底治好夫人的病,还需一招。”
孙员外忙道:“史郎中请讲。”
史亦临说:“听闻孙员外现在还未添丁,当然夫人现在还年轻,不过为了夫人的身体考虑,还是应该过继个孩子。”
孙员外有些愁苦道:“不瞒你说,前两年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宗亲中没有合适的。”
单双绾在一旁道:“师父,咱们抚安堂那里不是有好多孤儿吗?”
史亦临扫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转头对孙员外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夫人的病多由肝郁而起,女子以肝为先天之本,肝藏血,主疏泄,肝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