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着话音就已是不好,脸沉了下来,
“你先说。”
于是,婉妤将下人禀报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小厮回府找阿琅出去,回来时,阿琅和顾瑞照一同下马车。
顾瑞照还站在马车前扶着阿琅下马车。
以及,顾瑞照如何乖巧地跟在阿琅身后进府……
老太太听了,脸色越发难看,眉目沉沉,透着森森的寒意,就如同被冰雪冻住的湖面,藏着谁也不能知道的波涛和暗流。
婉妤偷眼去看,心里一时有些惊怕,随即又放下心来。
看来老太太是真的生气了。
她也没说什么,她不说,其他人也会说,老太太迟早是要知道的。
也正因此,等到顾瑞照和阿琅方才过来,老太太就按奈不住胸中怒火,疾言厉色地让阿琅跪下。
阿琅从跟着顾瑞照过来,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面色不变,连眉梢都不曾抬起。
顾瑞照拦在阿琅的面前,撩起袍子,跪下,然后微微仰起头,抬目去看老太太,认真地说道,
“祖母,六姐做错了什么?你一言不发就让她跪?她是姑娘家,娇养都来不及。”
“我不同,男孩子,皮糙肉厚的,我代替六姐跪着,听您的训斥。”
顾瑞照心中不快。
他年纪是不大,也曾无知过。
可他不是不懂得明辨是非。
往日,他在书院,偶尔回来,听说祖母对六姐不好,他还不相信。
家里人找了那么多年,才把六姐找回来,祖母怎么可能不欢喜?
今日得见,果然,是他太过无知了。
老太太见孙儿口口声声都在为阿琅说话,怒火更旺,迁怒道,
“好,好,你爱跪,你就跪着,没有我的许可,不许起来。”
谁知,顾瑞照回,“祖母是长辈,你没说起,我也是不会起的。”
老太太呆了,指着顾瑞照,道,
“你……”
她对上孙儿不满的眼神,头一遭碰到孙儿如此的违背自己的话,她第一次觉得事情好像不受她的控制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和这个野丫头走在一起,受她的蛊惑,也来气祖母了是不是?”
顾瑞照连连磕头,“孙儿不敢,六姐她不是野丫头,她是二伯的血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