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不过随便用了几口。
皇后还忧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莫不是病了?等会让人宣太医过来诊诊脉。”
阿琅挤出一抹笑,“娘娘,约莫是季节交替,有些苦秋?”
皇后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这孩子,别人苦夏,她苦秋?
平日里好像小猪一样能吃,今日却没甚胃口,怎么不让皇后发愁。
阿琅好说歹说,才把皇后宣太医的念头给打消了。
见她有些怏怏的,皇后处理宫务时,就放了阿琅回屋里休息。
阿琅没回屋去,把青柠留在殿内,像个迷路的孩童,漫无目的的乱走一气。
在一处墙角,蹲了下来。
四处无人,空空寂寂,好像穿着重甲独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在无人的地方脱下了重甲。
先是上扬的嘴角下垂,眸光里的笑意宛如潮水一般褪去,接着肩膀垮了下来。
那在人前挺直的腰杆也弯了,好像支撑不住这一身的骨肉,只差歪七扭八瘫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撒泼打滚着嚎啕大哭。
她缓缓抽出昨日从藏书阁里带出的那卷画轴,看着画轴上的女子,颤巍巍地伸手去抚摸。
她轻声问,“是不是很想那个小女孩。”
画上的女子,回眸静静地看着她。
“当时很多人围着你,才弄丢的是不是?”
“你一定拼尽了全力对不对”
“我们曾经见过你知不知道”
她摸着那画轴,墙角伸出的树枝漏出斑驳的光线。
阿琅忽然低头捂住眼睛,大片的水泽沿着手指缝滴了下来。
“我很想你们,很想很想,想的心里好疼好疼。”
“你们知道吗?”
她想父亲,许多人都觉得他不好,不好好做官,带着妻儿风餐露宿。
可对阿琅而言,这是她一生再也没办法享受的溺爱。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那个温柔的声音同她讲述那些山山水水。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宽容地将满身缺点的她笼在袖中。
从今往后,再也没人会那样无条件的给她遮风挡雨。
哪怕,那个女孩不过是他捡来的。
所以,她才那样的想要查出他死的真相。
泪水滴落在画轴上,阿琅拼命的用袖子去擦拭,她不敢用力,想要将那水滴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