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不惧怕生死,生何欢死何惧,只是心头有那么点牵挂,让她很不甘心。
心口上的那种火烧之感压也压不下去,如何压也压不下去,一寸一寸,火灼般的痛感仿佛蔓延到了她全身,无一遗漏。
“夜已深了……郡主……”
当耳边再次响起劝告之声,阿琅突然暴躁万分,再也难以压抑,狠狠地道,
“滚,出去……”
“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了这里!”
甲一毫无防备地吃了一记骂,吃惊地看着阿琅,未多问,转身要退出。
正当他将书房的门欲关拢之际,却听见里头暴怒的郡主又叫了自己一声。
他停下脚步,恭敬地道,“郡主,还有何吩咐?”
阿琅缓缓地抬起头来,眼底带着倦色,目光落到门边那个无缘无故被她骂了一顿的英武青年身上。
低低地道,“我之过错,你勿怪。”
甲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
“郡主无事就好,是属下多言了,这于我不算什么。”
阿琅略显疲倦地笑了下,低头去看手中的手书。
甲一拱拱手,将书房的门合拢,转身下了廊下的台阶,找了出阴暗的角落,却能看到书房情形的地方站住。
阿琅终于明白了。
为何那样一封不过普通的,写于妻子的手书,会被郑重地用蜡丸封好,放置在胡琴琴身里。
因为这和手书合在一处,就是一个惊天大秘密。
那一年,父亲偶然得知,被陛下信重的清河郡王,他的生死兄弟,入上修行的真正目的。
并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做个隐居深山的隐士。
更不是什么对于长子之死的愧疚,为他祈福。
他所打的主意,是要在暗中谋划,抢夺那至高的位置。
出发前夜,他和生死兄弟,那个风尘仆仆地从山中赶来相助的清河郡王,一同从宫中出来。
萧溢问他,若如今坐在位置上的是他萧溢,他会不会也如现在这样的忠心耿耿?
还问他,陛下是不是真心的想要接回太子之孙,又或者将皇位拱让。
顾之南并未回答萧溢的问题,只说皇帝从小就是个能忍的,父亲不喜欢,甚至打压他,他也还是都盼着人人和乐,亲如一家,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是,这世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