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见过很多人,这次跟着夫婿出行边疆,路过从前去过的地方。”
“原先有个大村庄,从前百来户人家群居在一处,如今只有二十来户。”
“我还记得,当时村里有个叔父,姓陈,小名儿就叫小狗子,无父无母,没人给他起大名,干脆就叫自己陈狗子。”
“他人很好,是逃荒过来的,不记得家乡在哪儿,也没成家,他最想的,不是什么娶妻生子,富贵荣华,而是找到他失散多年的姐姐。”
“到他死的那天,他都没找到他的姐姐……”
“一场恶战,陈叔父为了救人,死了……”
“不止是他,村里大多数的男丁,都死了。”
女王默然地看着阿琅。
“当年父亲救您的地方您还记得吧?那不远处,有个村庄,里头一个大婶,她丈夫被人带走,
说是征兵,可到如今,她都不知道到底被征去了哪里!”
“我让人查过,大周军营记载里,并不曾有过她丈夫的名字……”
“就算是如此,大婶一直都没放弃,哪怕身边的人不断的离开,儿女也搬离故土,可她没离
开。”
“她就想着,说不定哪天,她丈夫就回来了。”
阿琅等了片刻,见她好像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这次来之前,我在军营里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士兵,尽管王爷告诉我,死的人已经不算了。”
“可我还是很难过,那些死去的每个人,都有父母亲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
女王凝视着她,并未出声。
阿琅屏息等待片刻,见她没有表态,斟酌了下,又道:
“多年前,父亲带着我行走各处,就是为了寻求各国之间能够和平处之。”
“如今北疆与我大周为敌,是为你死我活,无妥协之余地。”
“若果真大周败,女王觉得之后西祁还能够有如今的安稳吗?”
“北疆上到汗王,下到兵卒,对民众无一不是敲骨吸髓……”
女王听了,神色淡淡,“北疆固然不得人心,野蛮入兽,说到底,我们西祁也并非汉人。
为何要助力你们?”
“汉人和蛮人在相互争斗,由来已久,北疆固然有所图,大周难道就无所图吗?”
阿琅眼皮微垂,看着面前那盏清茶,
“不管女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