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睁开眼,看着破破烂烂的屋顶一动不动已经一整天了,对周围闹哄哄的人群视而不见。
“狗子他爹,娃怕是心眼儿被打坏了吧?”一妇女挤在床前,不太确定的看了看李志,扭过头去问蹲在床脚下双手抱头的汉子。
“就是就是,看这怂样子就是瓜了!”
“本来看起来就不灵性,这下好了,瓜实实咧!”
“唉,怕是没什么好了,老狗你倒是说句话呀!”
“就是就是,乡里乡亲的,李叔你开口,我们还能不帮咋地?”一青年人,火气比较大,若有所指,话里明显是有着针对性。
一众邻里附和。
“哼!泥腿子德行,也就能在老汉面前逞能,有本事去我黄家嚷嚷看!”显然,被针对的黄家管家黄忠,也不好相与,穿着让佃户们羡慕不已的齐整衣裳,虽然只是普通的粗布裁剪,但上下得体,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让青年火气愈发大,撸起袖子就准备干架。
“狗东西还想动手?地还想不想种了!”
一句话,便让所有人偃旗息鼓,青年人犹自不忿,却被邻里死死拉住。
“哼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什么东西,也敢冲人叫唤!”黄忠见状,愈发得意,下巴上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眯眼扫视这里的所有佃户,见没几个敢和自己对视,心里愈发瞧不起。
“那个谁,老汉在你这破地方站了一天了,你倒是应不应?老爷家的马都受了惊了,那可是宝马,这几天不吃不喝,瞧着都活不成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卖了你也赔不起。”
黄忠越说越有劲儿,伸手又指了指躺床上的李志:
“更别说车架上新刷的漆都被这狗崽子蹭掉了,好在我们老爷大人有大量,不愿跟你一个泥腿子一般见识,折中一下,十贯大钱,这事儿,就揭过去了!要不然......”
床脚下的汉子衣衫没什么样子,而且也不干净,本来无论是黄家管事说什么,还是周围人义愤填膺,愤然出口,他都蹲在那里双手抱头,一声不吭。
本该蹲坐在床脚继续发愣,此时听到“狗崽子”三个字突然抬起头手扶着膝盖,额头上青筋凸起,黄忠心尖儿一颤,连忙转头,不敢和那满是死气的眼睛对视,也再说不出一个字。
“我渴了”
沙哑突兀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被称作老狗的汉子却蹭的一下从床脚站了起来,许是蹲下的时间太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