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一时情难自禁!”如果李志在这里,一定会认为自己眼花了,冷面阎王竟然也有一般小孩子才会出现的羞赧和挠头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绩点点头,也想到当年那个抱着自己腿要驾马马的顽童,时过境迁,他的生死兄弟已经没了,当年那个顽童也已经早已长大成人,就连坐在龙椅上的人也已经变了,何况就连他自己,如今也如履薄冰,再不复当年之勇!
短暂的失神之后,李绩很快就调整过来,恢复了那个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的兵部尚书,或者是顾命辅政大臣,目光也逐渐锐利:“为了那几个高句丽的细作而来?”
独孤谋同样很快收拾心情,整个人重新变得阴暗:“细作只是引子,卑职是想钓条大鱼!”
李绩瞳孔微缩,话只需要说道这里,他就明白该怎么做了,还是那句话,职位上他比独孤谋要高出太多,称之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为过,可论到当今圣上的信任,他李绩只有靠边站,要不然他一个辅政大臣那里需要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做人。
一来刚被调回长安,虽然在外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年,可这一年中,那种虎落平阳的待遇,以及他整个李家所受到的打击有多大,让他如今只能小心再小心。
虽然,这种先帝大行前贬黜重臣,再由新皇戳拔,已经是烂大街的帝王心术,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可真正感受一遍,才能体会到那种从云端跌落到地面的痛楚,就是因为有用,才会经久不衰,以至于每一个帝王死前都会干这种事!
“明白了,你放手去做,圣上那里已经给老夫知会过了,老夫也会全力配合!”
独孤谋又一次起身,双手抱拳:“谢大人体量,卑职早已安排好了人手,这两一两天就会动手,到时候还需要大人和长安府尹打声招呼,此事卑职不宜出面!”
李绩捋着胡须点了点头,独孤谋抬头,见李绩眼睛已经闭上,就逐渐倒退着准备退出,行至门槛的时候,李绩略有些疲惫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伯母......还有你那兄弟虽然没说,老夫却也知道挂念你的紧,抽个空去家里看看。”
独孤谋再拜,然后迅速离开,回到他的都水监办公房,一个人坐在邻窗的桌前定定的卡着窗外,桌椅都是崭新的和李志家里的一模一样,李志如今送出手的只有薛礼和独孤贤以及许敬宗三家,想来也是从他独孤家搬来的。
“来人!”门外,那位之前载着独孤晓晓去李志陷阵营送信的马夫无声无息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