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的事你自己去处理,我不关心。我问你,李圣道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他?闭门思过,痛改前非!”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严正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前段日子我去朝廷见了圣上,圣上问起了他。”
“圣上……怎么说?”袁三问脸色严肃起来。
“圣上说,你自行决断。”
“哎,一晃二十四年过去了……”袁三问起身走到窗边,满脸惆怅。
“当年你把他抱回来,一直养在派中,到底是何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他自己的身世吗?”
“我有负圣上,没有教导好他……”袁三问痛心道,“这些年来,他越来越狂妄专横,戾气重得很……我担心他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彻底陷落仇海,走不出来……”
“我只是传达圣上的意思,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严正走到门口时,转头道,“任你修为再高又有何用,教出来的徒弟都是些什么货色?除了成书轩还像点样外,其余三个简直丢人现眼。”
袁三问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点头道:“你说的对,我做师父真是失败得很……对了,听说书轩的女儿入了你体道院,你多关照下。”
“体道院之事我早交由孝通负责了。现如今,除了有关‘肃清之战’,任何事情都不要来烦我!”
时近盛夏,山上的虫鸣声越来越噪,尤其是夜间,云筠很多时候都被吵得难以入眠,不过今夜,他不用担心了。向白芷兰告假后,他特意等到夜深才动身,因为只有这种时候他才可以全力施为,不被看见。
月光照下,只见一白影飞梭,不消四五个呼吸,便下了九百多级的天梯。一路飞奔两三个时辰后,他已快出齐郡了,此等速度,恐怕连最上等的名驹也望尘莫及。心情急迫,他真想就这么一路狂奔到姑苏,然而人的体力终归有限,大口喘着粗气,他来到一处马厩旁调息起来,打算天亮之后买一匹马再赶路。
“沈家……看来得问一问了……”
云筠夜间赶路,无暇休眠,而不用赶路的,也未必睡得着。寅初时分,李圣道盘坐床上,周身真气狂暴,面色狰狞异常,哪还有半分正道传人的影子?被禁足以来,他夜夜如此,全因胸中充盈尽是怨妒之气。
“云筠……终有一日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正在他咬牙切齿之际,窗户突然被吹开……
修道多年,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