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命,不思进取,寄希望于神佛,又岂是道教真诠?王郎他确乎是迷信了……”
花浴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片刻:“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修了上清派的不传之秘太阴炼形术吧?”
“你倒是有些见识……”谢道韫有点意外地看着她:“不错,当年我到了晚年,便以借物代形之术假死遁世,去茅山拜师。
幸得大茅君点化,说我有羽化之分,可惜寿元将尽,等不到羽化之日便要尸解,就传了我这死中求活,留形住世之术。不料元神一入太阴,便是两百余年,直到几年前,才收血育肉,生津成液,质本胎成,易形濯貌,活转过来。”
花浴泬道:“这么说来,你上茅山之前,就已经有道术了?”
谢道韫道:“琅琊王氏、陈郡谢氏可不单单是士族门阀,结交佛道名流,得其传授颇丰,自然也就成了修真世家。”
“听说修太阴炼形之时,人会血肉腐烂,只余白骨不枯,五脏不朽,可惜没能看到你那副样子啊!”
花浴泬揶揄过后,流波回顾那男子,见他依旧笑看着自己,便一摆腰股,越发显出丰乳翘臀,娇笑道:“请问小哥哥尊姓大名?”
男子道:“在下中岳嵩山司马洞天司马承祯。”
花浴泬娇笑:“久仰!久仰!小哥哥在上清派中可谓威名赫赫,却这般看着人家,真让人家觉得见面不如闻名嗳。”
司马承祯淡淡一笑:“在下拜入师父门下才不过一年,何来什么威名赫赫,夫人过奖了。夫人的意思是说,在下应该羞于直面夫人的玉体,才算不枉上清派之名了?”
花浴泬笑说:“难道不是吗?你们上清派口口声声反对房中术,自己不禁嫁娶也就罢了,如今一代高道看见美女的玉体却连眼睛都移不开了,岂不是名不副实吗?”
司马承祯笑说:“我派虽不禁嫁娶,却也倡导清静独修,我自幼清修,随着功行日深,已渐离欲忘情,入门以后,得师父点化,更是已堪破情关。
夫人之玉体于我,同那牛羊猪狗的身体又有何异?如何不可直面呢?”
花浴泬闻言,目眦欲裂,怒视司马承祯良久,忽然仰面大笑了一阵,又娇笑道:“原来如此。难怪人家觉得小哥哥年纪轻轻,道行却一点都不比那边的老寡妇差呢。”
司马承祯正待谦虚,话到嘴边,忽觉不妥,心想:“我说自己道行不如谢真人,固然不假,也是尊重长辈,可这么一来,岂不是随那妖女一起,辱骂谢真人是老寡妇了么?”一时竟无话可说。
忽闻张玉腰怒道:“司马师兄何必与她废话,快快了结了她,我们还有事要办!”
花浴泬狠狠瞪了她一眼,又笑谓谢道韫:“谢真人是东晋生人,修炼至今,已近三百年之久,算得上是老前辈了,总不至于依仗人多势众,欺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