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哝的说着什么朝前走去。
这人赫然便是陈乾,一个有着功名家道殷实的公子。可是如今,却神形憔悴,往日里那翩翩如玉的气质再无半点残留。酗酒,沉醉,他浑浑噩噩的在与现实抗争,却被拖着朝深渊走去。似乎,他自己并不在乎是否朝深渊走,反而越发的享受这种状态。
浑噩,颠倒,模糊,现实与梦境交织在一起,生命的状态变得含混不清。
陈正已经下葬,跟义庄的那名老人一同葬在了北山的山上。
并没有多少人出席,甚至葬礼举行的也有些隐蔽。
墓是新墓,碑还未立上,在北山上静静的凝望着它们所熟悉的镇子。
可是,熟悉的镇子又还记得几个熟悉的人?
陈乾将手中的酒瓶忽然甩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在了墙上,碎了一地。有人揭开一块门板,伸出一张瘦小的脸孔,满面怒意的瞪着陈乾。陈乾哈哈大笑,手舞足蹈的朝前走去。那人骂了一句“疯子”便缩回头去,将门板合了上去。
有人从不远处的屋后走了出来。
“他成不了事的,”周远山道。“你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还像能报仇的样子吗?靠他不行,只能靠我们自己。”
周绍安不说话,见到朋友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很难受。仰头望着那暗沉沉的天空,内心如无数的云层层层叠叠的遮掩在一起,让他的心绪无处宣泄。他很想喝酒,酩酊大醉,将一切望之脑后。可是想到周斌的死,他的心如刀割一般。
“你老实在镖局待着,这件事你不要参和了,你爹我行走江湖大半辈子,有的是门路去打探线索,这件事我会处理。”周远山严肃的道。
周绍安仿若未闻,只是瞪视着天空,攥紧了双拳。他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能扭转着一切。可是,他就这样放弃吗?他就这样抛之脑后然后安然的过日子吗?
曾经的抱负,曾经的理想,没想到一步踏出,却是沾染着熟悉人的鲜血。
世道变了!憧憬原来是荆棘遍布的道路,堆满了骸骨,溅满了鲜血。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退缩。
不能退缩。
回过神来,感觉到周远山那担忧而凝重的目光,他低垂下头,道,“孩儿听凭父亲安排。”
周远山低叹一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当能屈能伸,如此才能走得长远,也才能真正顶天立地。你是我儿子,也是我周远山唯一的骨血,我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