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做了观主,是个极和气的人。
慧光道长听了付拾一的介绍,有些可怜周莹:“本来就背井离乡,还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知她心中多悲苦。”
见付拾一并不多感慨,慧光道长就笑:“怎么?”
付拾一轻叹一声:“有些时候,人这一辈子会经历的事情,大概和自己的选择有关的。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受的苦,吃的罪,其实都是自己修来的。如果是这样,又有什么好感慨怜悯——”
慧光讶然:“付小娘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参悟。可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帮她?”
付拾一再叹:“大概也是我的命。我觉得她是自己有责任,可也做不到放任不管,毫不动容。”
慧光笑得温柔,伸手替香炉里添了一块香饼:“清静无为,道法自然。付小娘子是有慧根的人。”
付拾一摇头:“我算什么慧根,真正有慧根的是您。”
慧光却道:“人人都有慧根。都可修道。只看自己看得明白不明白。好比周莹,若她忽然顿悟,明白过来,日后她的日子,未必不好。”
付拾一想到周莹就头疼:“但愿吧。不过这几日,还要劳烦道长您请人好好照顾照顾她,她身边也没个人,又行动不便,还有伤在身——”
慧光颔首:“放心。”
付拾一也没什么不放心。
清风观是个正派的女观,并无什么腌臜事情,一向也是行善。逢年过节,都办发事,施舍粥米的。交给她们,周莹不至于享福,可万万不可能吃苦受委屈。
临走时候,慧光给了付拾一一道安宅符,说是知道付拾一搬了新家,并无什么可赠,唯有这个。
付拾一双手接过,感激道谢。
付拾一回家去后,将符郑重的放在了正堂供桌上。
供桌上,供奉的是两个牌位。
其中一个却没写名字,只写了付氏一族。
付拾一顺手上了两炷香,盯着两个牌位看了许久。
最后才轻叹一声,上楼去了。
上楼进了屋,付拾一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放在枕边的一个肚兜不见了。
这一瞬间,付拾一只觉得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就防备起来,然后转身往楼下跑。
直到跑到了铺子里,站在了门口,她才住了脚。
付拾一死死盯着二层小楼,脑子一刻不停的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