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鸢看着茶盏在她面前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甚至贱到了她跪在地上的腿上,可是她耸然不动。
太后骂完之后就没有了后文,大殿里面死一般的寂静。
又过了一会儿,柳欣鸢眨了眨眼睛,说道:“太后果然以为如此嘛,太后真的觉得,晚辈这些话是在妄言?”
太后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柳欣鸢。
一旁跟着她一起来的春桃已经吓得开始发抖,生怕柳欣鸢再说什么话,让太后彻底生气,直接把她们两个赶出去,今日的一切,可就全都泡汤了。
“太后说,朝代更替都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您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柳欣鸢眼睛很漂亮,直勾勾的盯着太后。
太后看着她那双通透的眼睛,无处遁藏,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让她十分的不适应。
“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之后,你的干净就是错的。”太后慢慢说着,“哀家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没想到也这么愚笨不堪。”
柳欣鸢摇了摇头,“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才是晚辈要追求的,而并非是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太后紧紧的捏着自己坐着的那个椅子把手,看起来有些生气。
“你倒是告诉哀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哀家同流合污吗?”太后询问道,声音因为年老而有些嘶哑。
柳欣鸢摇摇头,“太后只是做了一个旁观者而已,这场变故,不论怎么变,都波及不到您,您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太后被气笑了,“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都波及不到哀家?为什么又来求哀家?你又怎么确定会帮你?”
“不确定。”柳欣鸢很诚实,“晚辈来的时候并不确定太后会帮晚辈,直到现在也不确定。”
太后收起笑容,反而感觉她有些奇怪。
“太后明明在礼佛,手里面的佛珠却一直转动个不停,说明心里面很急躁,太后明明对这场变故心里很是焦灼,为何还要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柳欣鸢实在是忍不住了,“您也知道,皇上,现在被太子软禁,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就都来不及了。”
看着她很着急,太后笑了:“活的老也有活的老的好处,哀家看的很开,皇帝做到他这个岁数,也不小了,禅位是个好事。”
柳欣鸢听到这句话之后,被惊了一下。
难不成这个老太太和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是真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皇帝并不是哀家亲生的儿子,哀家的儿子现在正在封地里面享受天伦之乐,哀家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太后说着。
柳欣鸢一时间想不出来任何说服太后的话了,她失败了。
“是晚辈来打扰太后了。”柳欣鸢沉默了很久之后,俯身行了个礼,准备带着春桃回去。
刚走到门口,太后忽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