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在下首坐了下来,轻声问道:“还是为了流民的事?”
“是啊。”户部尚书连忙禀报:“相王爷还不知道吧?中原流民已有数万之众,地方官府实在无能安抚,今儿河南进京的布政使,在御书房里……呃……撒野,唉!其实也是情有可原。”
“什么情有可原?一个三品官,竟然连礼节都不顾了,在御书房就敢殴打朝廷重臣,如此暴行,骇人听闻,必须严惩。”
齐王刚分管了礼部,自然要为属下做主。林卓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能做到三品官,可见此人学识涵养不凡,为何能做出如此暴行?别不是哪位朝廷重臣高高在上,不体察民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引得人发狂吧?”
“你……老六你别……”
“够了!”皇帝一拍桌子:“朕叫你们过来,不是继续打嘴仗的。流民居无定所,这是多大的隐患你们不清楚?还有心思在这里为此事吵闹不休。”
“什么隐患,还敢造反不成?真要这样不开眼,正好……”
齐王咕哝着,忽觉背上冷飕飕的,情知是父皇在盯着自己,下面的话便不敢再说出口。
“父皇。儿臣这里倒有一个主意。适才王兄问我为何迟到?其实就是在路上反复思索此策是否可行,遂耽误了些时间。”
皇帝眼睛一亮,指着林卓道:“哦?你有主意就快说。”
流民之事,现在就是一个巨大的烫手山芋,众人生怕甩不脱手,谁成想相王竟然还一把揽了过去,这莫不是个傻子,不知道烫手不成?
户部尚书忧心忡忡看着这位顶头上司,只见林卓依然是冷淡沉稳模样,沉声道:“如今太平盛世,中原江南甚至是岭南那边的土地,已所剩无几。但关外土地肥沃广袤……”
不等说完,就被魏王打断,只见他摇头道:“不妥,前朝也曾往关外迁徙过大批民众,最后如何?如今关东还不就是那样?他们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不给朝廷添乱,就谢天谢地了,这要是突然多了几万衣食无着的人,怕不立刻就要变成另一场灾难,六弟此计不妥。”
“流民衣食无着,自然不能让他们一无所有的去关东饿死,我是想着,可不可以由朝廷先发下粮食种子银钱,待他们迁到辽东后,再以徭役督促他们开荒建屋……”
“你真是好大口气。”齐王不屑冷笑:“老六,你如今分管着户部,怎么反而没了成算?几万人的粮食银钱,那得多少?就这么填了他们,朝廷凭白没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