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鉴。”
康晨忽然跪下,宛如冒死进谏的忠臣般慨然道:“皇上登基未久,可是个人就能看出,您的煌煌天威,更胜先帝,远见卓识,无人能比。有如此帝王,哪个臣子不愿追随左右做一番事业?又有谁不知,您绝不会接受任何裹挟?且也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要挟皇上。譬如这几位大人,即便朝堂上缺了他们,皇上也不过困难一时,之后仍会开创属于您的太平盛世,可他们……他们一旦隐退,那就是真的隐退,再无出头之日。皇上,这种情况,莫说我们久经宦海沉浮的官员,就是寻常百姓,也知此举蠢不可当。所以……臣敢以性命担保,几位大人绝无要挟皇上之心,他们……他们只是生了畏惧之心,想要平安归乡而已啊。”
说到最后,即便是利益攸关,也不由动了兔死狐悲之情,想到历来由站队引起的倾轧迫害,康晨这种老狐狸也是声泪俱下。
烂人的一点真心,最是难得。连林卓这种心如铁石的,看着一个老臣跪在自己面前哀哀痛哭,想到官场险恶,也不由叹了口气。
“朕要继往开来,保大夏锦绣河山,太平盛世,少不得你们这些老臣的辅佐。你回去告诉众位大人,不必惶恐,过去的事就随风而去,朕绝不追究。连魏王朕都容忍了,何况他们。”
“皇上。”康晨擦去眼泪:“臣知皇上此言发自肺腑。可是这种事……它就是一根刺。或许没有种在您的心里,但它会种在那些人心里。以后君臣相处,谁敢保没有争执之时?甚至……谁敢保几位大人就干干净净,永不犯错?留下这根刺,一旦有事,大家不由自主就会想,皇上隐忍多时,到底还是忍不住翻旧账……”
“荒唐!”
林卓怒极,拍案而起:“什么时候选秀竟成了如此重要之事?依你所说,朕之前那许多皇帝,全都是在登基之初就要搞选秀?不搞连江山都没法治理,日子都不过了?”
“皇上。”康晨小心翼翼道:“那个……自有选美之日起,不选秀的倒也不少,但……那都是和和美美太太平平继位的,但凡……但凡有皇位之争,必有联姻之事,决不可免……”
“下去!”
“是。”
话说到这里,的确也差不多了,再说下去,自己的脑袋还要不要?
所以康晨很识时务的退下,心里忍不住就开始盘算:一旦皇上开始选秀,清音是一定可以入选的,凭她资质,必获宠爱,只要她能和皇后分庭抗礼,自己就可凭杀手锏逼废皇后。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