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垂下头,悄悄将眼角泪水擦去。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阮太后见徐太后沉默不语,这时才信她是真心来安慰自己,因又疑惑道:“我的糟心事多,方成了这个模样,你这又是怎么了?你今日跑来劝我,就透着那么股子诡异。同为太后,你不落井下石我就谢天谢地,哪有真心来劝我的道理。”
徐太后长长叹息一声:“到这会儿了,我也不必逞强。说是来劝你,其实何尝不是我自己想倒一倒苦水?想来想去,这宫里竟只有你是个合适的人。”
阮太后立刻坐直身子,撇嘴道:“这是怎么说?还有人敢给你气受不成?我可不信。”
“姐姐,你不觉着皇上……皇上变了么?”
“变……变了?哪里变了?”
阮太后吓了一跳,只见徐太后皱眉道:“不说别的,只说将你禁足这件事,就算你去御书房大闹,要挟皇上有错,但换做以前,卓儿也绝不会将你这嫡母禁足。”
阮太后翻个白眼,冷冷道:“呵呵!你儿子本就是这样的性情,不过是你当娘的不肯把他往坏处想罢了。”
“姐姐莫说气话。咱们俩纵有矛盾,但在大局上可是立场一致的。”徐太后沉吟道:“是,我知道卓儿从前的性情有些阴沉,可自从成婚后,他性子越发开朗平和,我那会儿还以为他是终于长大成熟了,如今看来……竟不是这么回事,这……这怎不令我忧心忡忡。”
皇帝性情改变,毕竟也和自己息息相关。何况不看别的,也要看徐太后今日主动上门尽心安慰的份儿上,不好给她难堪。因阮太后也正色道:“既不是年纪关系,那根由不就是系在绵绵身上?虽然我和皇帝接触不多,但素日里听到的话,皇上如今是有些戾气。”
“你也这么说?我也是这么觉着的。可是……绵绵已经离宫,这会子还能回宫不成?若不能回宫,难道就指望皇上隔一段时间去皇庄一趟?别说这样有风险,就是叫人看着也不像话啊。”
“最难的不是这两件,而是远水解不了近渴。”阮太后手指敲着桌子:“皇帝上次出去是除夕晚上,这会儿已经是端午了,你指望他们夫妻俩半年见一次面,就能让皇帝平和下来,这怎么可能?”
“可不是呢。”徐太后完全不觉着阮太后说得“夫妻俩”有什么问题,想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阮太后道:“要不然,就让绵绵回宫?”
“哈……哈哈哈……”
阮太后忍不住就放声大笑,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