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盛,儿子却一个个如鹰一般羽翼丰满,恐怕一不留神就会飞走了。若是失去了拴住这些鹰的绳子,谁又能安稳地躺在悬崖边上呢?老鹰为了训练小鹰,会将他们统统扔下悬崖,可是小鹰真正地飞起来之后,却又不得不担心着。
坐在上面的皇位之上,可要比躺在悬崖边,更加令人提心吊胆了。
“请父皇降罪。”韩彻心中仍然是自责于韩芷的死。无论如何,即便是他与太子相争,也不该连累了韩芷。这是他疼爱的妹妹。
“朕又没有责怪你,上谏兄长,下护皇妹,朕知道你是最念亲情的。”庆焱帝说这话时,一旁的司马榕不禁暗暗为太子捏了把汗,不知道庆焱帝这时候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想要借她听上一听,再去点拨太子。可是昨日太子前来请罪的时候,庆焱帝又并未发作。
宁玉在下面,也不明白庆焱帝究竟是打着哪门子心思。这时,庆焱帝却对韩彻道,“你先下去吧,朕有话跟宥王妃嘱咐。”
“是,父皇。”韩彻看了宁玉一眼,宁玉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韩彻便先退下了。
庆焱帝也让司马榕先退下了。偌大的宫殿中,冷清得除了伺候的人,只剩下了高高在上的庆焱帝,和下面候着的宁玉。
宁玉始终低着头,紧张到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你很害怕?”庆焱帝浑厚的声音传了下来。
“臣媳不敢。父皇风姿灼灼,臣媳羞见天颜。”宁玉这话是真实的,在这样一个浑身都散发着压迫性气势的人面前,恐怕几乎没有人能够真的无所畏惧吧,她也不是来一心求死的。就像是星星萤火,何能与太阳争辉。
“把头抬起来。”庆焱帝站了起来。宁玉也抬起了头。
“你的美貌与太子妃相比也不遑多让,难怪宥王为你倾倒,更不惜与太子相争。”庆焱帝的语气里没有半分怒气,但是仍然令底下跪着的宁玉感到不寒而栗。
“怎么,没有想说的?”庆焱帝见宁玉迟迟不答话,语气中更多了几分气势,“朕生平最厌恶就是兄弟相争,太子和宥王,是朕的孩子中最出众的。”
“臣媳知错,但不认。”宁玉察觉到庆焱帝并非真的要因为天乾之事,发落于她。宁玉最为信服的,就是大梁的一条律令,女子亦可入太医院为医官,朝中也不乏女子为将领,在前线杀敌。
“你倒是傲气。”庆焱帝瞥了宁玉一眼,也看出她刚才的羞见天颜是假,分明是心里主意太多了。
“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