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暗吃一惊,不约而同地追问,“坞主的意思是”
“谢玄也好,腾三石也罢,他们固然狡诈,但和昔日的洛天瑾相比仍相差甚远。萧芷柔武功虽高,却只是一个被感情操控的女人。云追月和龙象山外强中干,他自己更是被儿女情长所羁绊,始终难成大事。秦苦虽贵为河西秦氏的家主,可年纪尚浅,道行不够,不足为惧。至于三义帮根本是一群乌合之众,不提也罢。洵溱和她身后的少秦王确实不简单,然而他们的根基远在西域,对中原武林鞭长莫及,西律武宗虽然声势浩大,但成败的关键却集中于柳寻衣一人,凭我对柳寻衣的了解,他一定不会甘心沦为少秦王的傀儡。”金复羽的右手食指在茶杯中轻轻一点,而后用沾水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比划起来,慢条斯理地一一细数各方势力的优劣,“少林、昆仑、崆峒自诩不偏不倚,其实他们最大的本事就是见风使舵,明哲保身。因此,无论我和柳寻衣谁能笑到最后,他们都会欣然接受。正如洛天瑾得势时他们支持洛天瑾,清风得势时他们又立刻替清风站脚助威,趋炎附势而已。蜀中唐门不一样,自唐轩和唐辕兄弟反目之后,唐门与龙象山已成水火之势,倘若柳寻衣真的接纳了龙象山,那蜀中唐门我们便有了拉拢的机会。”
“这据探报,唐辕在离开丹枫园前与柳寻衣相谈甚欢。我担心唐门和少林、昆仑、崆峒一样,已和柳寻衣达成某种默契。”宋玉一边观察着金复羽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提醒,“而且唐辕此人生性谨慎,让他和如日中天的柳寻衣为敌,恐怕不太容易。”
“武林四大世家之中,蜀中唐门最重视门风与传承。唐轩因不服唐辕而离家出走,此举已经犯了唐门大忌,后来又加入恶名昭彰的龙象山,甚至一跃成为龙象山四大护法之一,更被唐门视为百年以来第一奇耻大辱。”金复羽胸有成竹地说道,“除非唐轩以死谢罪,否则唐门与龙象山断无同舟共济的可能。”
“如果唐轩以死谢罪,世人必定以为是云追月惧怕唐门而息事宁人,这对龙象山无疑是一种挑衅。”宋玉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蜀中唐门要体面,龙象山也不遑多让,否则云追月不可能明知唐门忌讳,却依旧堂而皇之地重用唐轩。也正因龙象山的庇佑,唐门才一直找不到机会对唐轩执行家法。”
“虽然我不知道柳寻衣和唐辕说过什么,但蜀中唐门百年不易的规矩绝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三言两语而草草改变。再退一步,即使唐辕胆小怕事,不敢得罪柳寻衣,蜀中唐门也不会逆来顺受,因为唐门在大是大非的抉择面前,可不是由唐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