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鲁冷视着柳寻衣,开口问向丁三,“丁三爷,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丁傲立即摆手笑道:“当然,人是你们要的,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插手。”说着,丁傲还朝柳寻衣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戏谑道,“小老弟,咱们有缘一起喝过酒,等你死后我会多烧些纸钱给你。放心!放心!”
“我还是不太明白。”柳寻衣狐疑道,“既然你们是一伙的,那为什么还要绑曹钦儿子?难道曹钦不是你们的人吗?”
“这就不扰你费心了。”丁傲笑道,“你不如想想自己死后想埋在哪?叶子林如何?”
洵溱目不斜视地盯着柳寻衣,道:“既已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你还有什么遗愿?不如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心情好能答应你。”
“遗愿?”
柳寻衣从未如此正儿八经地想过自己的身后事,虽然他此刻还能佯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笑看生死的从容姿态,有模有样的与洵溱、丁傲谈笑风生。但其实柳寻衣的心早已沉到谷底,倘若洵溱真要他死,以眼下的局面,他断无活路。
当丁傲把他带来玉龙宫,并派人替他疗伤时,一度令柳寻衣自信不会丧命于此,但似乎这次他又猜错了。琢磨再三,洵溱和丁傲皆与他非亲非故,的确没必要再留他活命。
柳寻衣长这么大,虽饱经磨难,但却从未想过“死”这件事。
一切大好前程和无限期许,在突如其来的死亡面前,显的苍白而无力。戛然而止的人生,令这一刻的柳寻衣似乎有些难以置信的恍惚。
一想到这些,柳寻衣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眼中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
“怎么?现在开始怕了?”洵溱似乎很满意柳寻衣忧心忡忡的模样,笑容变的愈发浓郁。
柳寻衣笑而不语,伸手入怀缓缓摸索出两样东西,轻轻放在洵溱面前。那是一方手帕和一支金钗。手帕,是赵馨送给他的定情信物。金钗,则被柳寻衣视为自己妹妹送给自己的唯一礼物。
洵溱望着它们不禁黛眉微蹙,但却并未开口询问。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帮我,但似乎现在”柳寻衣声音微微颤抖,并稍显哽咽,“但似乎现在我也只能把这些东西交付于你。”
临死之前,身边竟连个值得托付遗命的人都没有,柳寻衣越想越替自己悲哀。
“这是女子的物件。”洵溱拿起手帕和金钗细细端详着,抬眼问道,“是你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