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柳寻衣与潘雨音在潘府“成亲”,潘初八邀请来颍川当地的诸多士绅名流,甚至就连何善、何安等官府中人,都纷纷前来贺喜。
何善尚不知晴川山水图被掉包之事,因此如今的他,还在心心念念地设法巴结贤王府。
一切依循真正的婚嫁之仪,柳寻衣与潘雨音在众多宾客面前,叩天拜地,喜结连理。
这一日,从早到晚,潘府内外锣鼓喧天,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府中宾客无不春风满面,喜笑盈腮。面对在座亲朋,满堂胜友,潘初八扬眉奋髯,举酒作乐,竟是喝的酩酊大醉,不亦乐乎。
柳寻衣与潘雨音在众人面前,表现的鸾凤和鸣,珠璧交辉,好一对儿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二人挽手相持,流连于宾客之间,琴瑟相调,松萝共倚,真是羡煞旁人。
直至金乌西坠,玉兔东升,喧声震天的潘府,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柳寻衣和潘雨音将最后一拨闹洞房的客人送走,二人已累的精疲力竭,哪里还有心思喝什么交杯酒?双双席地而坐,相视苦笑一番。
“柳大哥,今日辛苦你了!”此刻的潘雨音,似乎不敢直视柳寻衣,一身红装的她今日显得分外妩媚动人,“我替潘家谢谢你”
“潘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一个大男人又有何妨?倒是你一个姑娘家,却这样不明不白地在这么多人面前与我拜堂成亲,实在是”柳寻衣一时没能找到合适的说辞,又怕自己失言,不小心戳中潘雨音的痛楚,故而只能欲言又止,颇为尴尬地轻轻一笑。
“我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新娘子,竟会是这种场合。”潘雨音的言语中颇有苦涩无奈之意,但很快她便话锋一转,又道,“今天爷爷故意将动静闹的这么大,想必此时你我结婚的消息,已顺风传出千里之外,传到河西秦氏的耳朵里了。”
“颍川城内必有秦家耳目,潘八爷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柳寻衣不可置否地点头道,“潘姑娘为家族荣辱,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名誉,实乃女中豪杰,在下佩服!如今客人已走,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说罢,柳寻衣便要起身告辞,但潘雨音却突然开口阻拦道:“柳大哥且慢”当她看到柳寻衣疑惑的目光时,脸颊不禁飞起一抹红晕,怯生生地解释道,“刚刚柳大哥说颍川城中定有河西秦氏的耳目,那谁又能保证潘府内没有秦家的眼线呢?”
“什么意思?”
“府中下人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