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忙来到潘文面前,拱手道:“潘掌柜,沈老让我转告你,龙四从潘府洗劫的财物,他已全部清算完毕,总价约七百五十万两,你随时可以去码头取回。”
闻言,潘文却面露一丝难色,可还不等他开口,何安又道:“沈老还说,倘若潘掌柜不愿再踏入颍川那个伤心地,倒也无妨。日后无论你去往何处,只要那里有东善商号的钱庄,你只需自报家门,三日内便可将银票取走。”
“沈老果然深知我心。”潘文不由地心生感激,苦笑道,“如今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脱离苦海,潘某的确不愿再回颍川。”
由于何善忌惮徐仁回来报复,又担心潘文突然提起他与龙四分赃之事,因此一直心不在焉,暗中忐忑。
此刻,何善见事情已了,便忍不住萌生退意,干笑着朝柳寻衣和潘文拱手道:“柳门主、潘掌柜,此时天色已晚,本官还有诸多公务未办,因此”
“何大人请便!”柳寻衣岂会不知何善的心思?故而也未过多挽留,拱手笑道:“今日之事,多谢大人!”
“哪里!哪里!”何善大喜,连忙摆手道,“能为贤王府尽绵薄之力,是本官的荣幸。哈哈”
柳寻衣、潘文陪着何善逢场作戏,几人再度寒暄片刻,何善便匆忙告辞,迅速领兵离去。
期间,潘云本想追查分赃之事,但却被大夫人给悄悄拦下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大队人马,洵溱眼中却陡然闪过一抹狡黠之意。她转身从阿保鲁手中竟又接过一幅画轴,并亲手递到潘文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刚刚何大人走的太急,连那幅图是真是假,都没来得及辨明。”
“这”潘文满眼错愕地望着洵溱,迟疑道,“难道刚才你给何大人的‘晴川山水图’是假的?”
“是柳门主告诉我,何善此人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不是什么好官。”洵溱轻笑道,“既然如此,这么珍贵的古画交给他,岂不白白糟蹋?”
说罢,洵溱便不由分说地将图塞进潘文手中,不等他推脱,洵溱又道:“此图是潘八爷的心爱之物,也是他留给你们的唯一念想,好好珍惜吧!”
洵溱此话,令本想极力婉拒的潘文登时一愣,他低头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画轴,不知不觉间眼泪竟是“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
显然,潘文睹物思人,情难自已。
洵溱平日里虽表现的冷酷无情,但在刚刚这一刻,柳寻衣却在恍惚之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