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的了。哼哼……没人知道啊,朕曾经,也想过是一般人会多好,享受父母之爱,聚家亲在小屋嬉笑,与妻共担小家……”
“但这些终究不可及,朕记得很清楚,当初那刺客欲杀朕时,他故意放缓了;在追杀朕时,朕脚下那一片人,却没一个敢上前的,或许,还有人在希冀吧?期盼着朕死去……哼哼,可笑啊,真是可笑啊!!”
秦王悲叹着,将酒一饮而尽。
“但这些已无关紧,责任是在朕上的肩上,由朕受着,便是顶戴‘暴君’之名也就罢了……但是仙人,我有一事相求。”秦王走近谷方,将腰玉壁递交。
“你这是想?”
“我,如今已年老,可我的儿子,苏儿,他以后必将胜吾,被明君冠称。”秦王眉宇罕现人父柔意。
“为此,我希望仙人能暂为保管这玉壁。”
“哪怕……你已知秦亡?”
“秦亡?哼哈哈,何惧之有?人之命,在人,国之命,在国,独不在天!”秦王高傲地扬起眉头,任得年老病缠身,却掩不去雄志斗气。
“再说,现在,一切都还未有定数呢。”
“……嗯。”
“仙人,可还能再酌几杯酒?”
“自然。”
“谢过仙人。”
……
“酒,酒……”秦王轻声低喃,徐自睁眼,已是不见谷方。
是……梦啊。
秦王又向右看去,腰间空无一物。
也或许……不是梦。
他坐在车中,向外看去,夕阳渐落,橘红浸染原野,告知黄昏将至。
“来人。”秦王默然开口。
“臣在。陛下,可是想说何事?”车前探出一人头脸,恭敬着候问。
“赵高啊……今日,是何日?”
“回陛下,今日,是丙寅日。”
“是吗……去唤禁军首领来。”
“陛下这是?”
“朕所行事,汝等须知?”
“奴才惶恐!!这就去唤,这就去唤他……”
声息稍停,他便听到甲胄声止在车前。
如此,便看苏儿了……
……
“七月丙寅日,始皇崩于沙丘平台。”谷方缓停下手,向窗外看去。
天色近暗红,雨气清新后,更知晓黄昏至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