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和馆周围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声音直破夜空,仿佛厉鬼来到人间,一声响过耳畔依旧可以听见回声,足以让人联想发声者的惨状。
和馆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析公只觉得头晕目眩,之后便倒地不起。
“晕倒?没这么容易,析满还未行冠礼吧?”熊酌问道。
“是的王子。”范山拱手答道。
“没行冠礼未成人,做父亲的也有责任。楚法第两千零二条,身为父母,对未行冠礼的孩子没尽管教之责,纵子女犯下大罪,父母应被罚修缮城建工事一年。最近郢都周围有什么城防工程,让析公去修筑。”熊酌精通楚法,只要有人惹到他,他会让那人“正大光明”地遭受惩罚。
“诺。”元子家道。
甘泉宫里,宫人进进出出,送进一盆盆清水,送出来已变成浑浑的血水。
熊酌眉头紧拧,樊玶全身只剩下脸有个巴掌印,身子其他部位都被烙伤,他只能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
元子家站在他身边,第一次感觉到伴虎是什么滋味。熊酌从昨晚到现在一声不吭,周身散发着阴郁,戾气,和之前判若两人。他的手里紧紧攥着赤色石榴纹香囊,这是他母妃留给他的,他上次攥着香囊是在他母妃去世的时候。
可元子家总要为他身体着想,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子,你要不要吃点?”
熊酌到现在滴水未进,还不睡觉,没等到樊玶身体好,自己先倒下了。
元子家看熊酌没回答他的话,还是不再问了。
“王子,王子旅和樊姑娘来了。”外面的涓人禀报。
“嗯,让他们进来吧。”熊酌面色沉冷。
熊旅领着樊瑛进了正堂,樊瑛一改中原发髻,梳了楚国女子的特色偏髻。
熊酌看到樊瑛的容貌,心中更加沉痛,如果樊玶能如她一样行动自如该多好。
“子思,樊姑娘情况如何了?”熊旅问道。
熊酌忧虑地摇摇头。
樊瑛也忧心忡忡:“姐姐自小意气用事,有劳四王子多费心照顾了。”
“子思,我这边带了些药,涂了之后就不会留疤了,还有一些是调养元气的。”
“多谢王兄。”
“范山去哪了?他可得负荆请罪啊。”熊旅摆出要揍范山的架势。
“范大夫去南山采药了,他说南山有奇效药,可完全修复烧伤疮口。”元子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