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轻轻迈着脚步送饴糖莲子羹进来,熊酌接过莲子羹,喂樊玶喝下。
“王子,大王叫你过去见他。”元子家在外禀报。
熊酌眼底幽深,父王此时找他应该不只为了五国兵力部署。
渚宫里,商臣瘫坐在案前,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执羽觞悠闲地饮酒,一双蜂目看不清的深邃。
“儿臣拜见父王。”熊酌向商臣行稽首礼。
商臣并没有叫他起身,漫不经心地问道。“子思,近来可好?”
熊酌知道父王是不会说废话的,说这句话一定另有含义:“有劳父王挂心,儿臣安好,近来在研究兵法,为父王分忧。”
“好,你的学业父王从没有担心,你的母亲饱读诗书,在楚国也是才女,她教出来的儿子自然德才兼备,本王很满意。”商臣难得提到熊酌的母亲,他话锋一转:“可惜她死的太早了……”
熊酌听到母亲,不免情绪起伏。
“子思,那也只是可惜,别再思念,就此打住。”商臣放下羽觞,定定地看着熊酌。
“儿臣,谨记父王教导。”
“不,你没有记住。”
商臣阴晴不定,熊酌愈发认真倾听。
“本王赐给你的女子,还满意否?”
“多谢父王垂爱,满意。”
“我看你是满意过了头!”商臣语气一沉,把羽觞重重砸到地上,羽觞中的酒溅到熊酌的衣袍:“她因为仗义招惹了析氏,你因为她车裂了析满,她傻,你也跟着傻吗!”商臣看似在渚宫游山玩水,实际上对朝中大小事务了如指掌。
熊酌没有否认,他知道商臣为何跟他说这些。在析氏和王子燮等其他家族势力没有平定之前,为了一个女子贸然杀死析满,触怒王子燮一派,给政敌制造合作的机会,挑战公族势力,引起朝堂混乱,这比欺凌几个小民的影响来的更严重,商臣叫他过来是警示他。
商臣走到座下,疑惑地看着熊酌:“子思,你就这么容易动了儿女之情?”
商臣指了指自己的王座道:“坐在这上面的,不是神,不是天子,也不是人,而是个十恶不赦,没有心的怪物,这怪物需要比任何人都理智!理智到抛弃所有感情,可以为此牺牲一切。子思,你太令我失望了。”
熊酌明白商臣很欣赏自己,作为王位的候选人,商臣不愿他有任何的羁绊和牵挂,否则以后便是被抓在他人手中的把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