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斗宜申手指在案上轻微摩挲,思考一会儿,苦笑道:“老夫年纪大了,做什么物件都不如年轻的时候喽,实在想不出来。”
“好吧,今日多叨扰斗工尹了,我们告辞了。”
平南朝斗宜申行了一礼,樊玶也跟着行了一礼,斗宜申还亲自在门口送她们,招待周到。
走出百工署,平南有意无意道:“你怀疑斗宜申?”
“我觉得他有所隐瞒,他以前就爱开玩笑吗?”樊玶已经适应了敖军府查案的节奏,甚至感受到自己不一样的存在感。
“他以前也爱开玩笑,但今天你问他的问题,让我觉得他也许和元子家有关系。”平南在敖军府查案多年,受斗宜申帮助多次,也许是因为惯性心理,让她忽略了斗宜申的小动作,此刻樊玶提起,她才开始思索。
“我们不能只专注在灰泥,还有别的线索可以找,王子酌那边有去问吗?”樊玶道。
“已经问过了,王子酌说他并不知,也没有表现丝毫的异常。”
“嗯,我继续查灰泥,你去问一下刑狱署有什么消息,我们分头行动,还有要不要找人跟踪斗宜申?”
樊玶表现出不如以往的淡定从容,果断中思路清晰,让平南一怔:“你……”
樊玶回头望着平南,眸色纯净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深沉:“不放心我?你放心,我要是走漏敖军府风声或是给自己不痛快,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平南相信樊玶,她清楚进入敖军府既是殊荣又是禁锢,没有人能从敖军府全身而退:“我会找人跟踪斗宜申的,这是刑狱署的腰牌,你去查案的话会方便些。”
樊玶接过一方青铜腰牌,上面的獬豸青面獠牙,凶悍可怖,樊玶了然,答道:“多谢。”
“嗯,小心,我在刑狱署等你。”平南脸上舒开了笑容。
樊玶没像以前会回以一笑,只是向平南点点头便离开了。她实在没有笑的心情,她不像平南把敖军府当成家,她把敖军府当成历练场,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利用敖军府杀死赵盾,在强迫自己成长的同时,敖军府也以十倍乃至百倍地磨砺她,就算犯小小的错误也必有严酷的惩罚,是以逼着她露出锋芒,坚韧心性,再不是养在深宫的娇弱公主。
她凭着刑狱署的腰牌来到了甘泉宫,被涓人领进宫中。甘泉宫一如既往庄严中不失典雅,越往里走,主人的雅致便越体现出来。一条曲径在湘妃竹林中蔓延,通向一座白墙黛瓦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