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需要樊玶自己行走。她试着运行轻功,脚踏松针,还没等气息平稳,差点跌落山坳,还好她及时抓到枝干,在枝头荡了几下翻身继续轻踏虚空,腾飞起来,逐渐找到平衡。
如今,她的内力可以互不干扰,融会贯通,得益于范山给她的《混元心法》,每次内力达到一个成级,她都有不同的感受,身体如脱胎换骨般更新,灵敏度也在上升,如今水性和土性都到六级,只是她没有练习招式,若是遇上棘手的敌人,她未必有胜算。
樊玶运行轻功到了范山的茅屋,她在柴门前喊:“师傅。”
范山正在喝酒看着落日,犹如梦中乍醒般怔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子看到了他久违的徒弟。樊玶的武功进步速度超乎他的想象,他没想到樊玶离他如此近,自己却没有发现她。
“大,大玶。”范山手里的酒壶差点掉下。
“师傅。”樊玶再叫了一声,听起来没什么情感,但这声音加上这最平常的称呼还是令范山动容。
“你,你……你还好吧。”范山连忙帮她打开柴门,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是她受伤以来第一个人问她“你还好吧”,樊玶的眼泪在心里默默流淌,在她进入敖军府后,在她被申迟刁难后,在她承受水灌之罚后,她几乎忘了还有人惦念着她。
“师傅近来可好?”樊玶回以一笑,即使这笑里有凄楚,有感恩,有怅然,也是樊玶笑得最发自内心的一次。
“好什么!没有你的消息,我好得起来吗!”范山气得山羊胡翘了翘,不过心里的高兴还是掩盖不住。
“师傅你知道我在刑狱署吗?”樊玶没有告诉范山敖军府的事,也许楚王没有把这一机构透露给范山,而刑狱署是明面上的官署,范山是知道的。
范山先是惊讶,而后释然,楚王要做什么,不是他这一个下臣能揣度的,他唯一希望的就是樊玶安好,他拿出一个缺了口的碗,给樊玶倒了一碗酒,漫不经心道:“这下好了,如你所愿,真的入仕了,但你别逞能,刑狱署有的是能干的,天塌下有别人顶着,你别去扛。”
樊玶心下一暖。
楚国的官员都是男子,但不乏有精明能干,以一敌百的女子破格参与政务,虽然参与的事务都不通过官方下令,而是通过上级的私令,但都尽在楚王允许的范围内,所以并没有给予这些女子官职,俸禄也是靠直属上级的私下赏赐。
“师傅知道灰泥吗?”樊玶接过范山递的酒碗,浓浓的菊花香扑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