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心翼翼地撕开绷带的一侧,化脓的还没愈合的伤口赫然闯入眼帘,黑色的缝线勾住他的皮肉,在上头张牙舞爪地攀爬。
时怛只看了一眼,就将绷带贴住,恢复原样。
她贴胶带时,指尖许多次碰到他的皮肤,在春夏的季节,却是沁凉的。
解宋垂眸,往她的手上看去,隐隐可见她指尖的抖颤,细微得几乎捉摸不到。
把衣摆放下,她安抚地摸摸她的后颈:“是我没注意才化了脓,其实本身不严重。”
“什么时候伤的?”她盯着已经被衣服遮挡的部位,声音没了刚才的轻快。
解宋退开两步,朝她微微张开手:“你不看看你送的衣服合不合身?”
“什么时候?”时怛抬起头,跟他故作轻松的眼睛对上。
她执拗地要问到答案,解宋没有法子。
“在洪梧,回来的前一天。”
“洪梧?”喉咙滚动,片刻后又问:“怎么伤的?”
“跟嫌犯纠缠的时候。”
“这么重的伤,你队里没给你病假吗?”
“给了。”
“那怎么…..”声音戛然而止,她猛地恍了恍神,短暂的沉默过后,忽然追问:“迟律师说那些证据都是你找的。所以我住宾馆的那几天,你每天早出晚归,不是去上班?”
“所以那时候你的脸色才这么差。而当时的我只顾着自己,根本没发现你受了伤。”她低下头去,不让他看到眼里的泪花,一半是心痛一半是羞愧。
他忙放缓了声音哄:“不是,没那么严重。”
她不出声,房间里一时没了任何声响,解宋心中叹息一声,双手把小姑娘的脸捧起来,发现一双眼睛不知何时泛了红。
丝丝密密的心疼泛上心尖来,他低下头把脸凑近她:“都过这么久,没事了。”
她反驳:“都过这么久,伤口一点没好转。”
“你都多大人了,今天32岁了,怎么就不爱惜自己。”
“以后会的,不哭,嗯?”
“没哭。”她想把脸从他手上移走。
他松了手,却是把她搂进怀里,掌心在她头上一下一下顺毛。
“都化脓了,要去医院吗?”
“每天都有去,别担心。”
“那你这样上班,伤怎么好得了?”
“我有分寸的,而且重活同僚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