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是紧绷的,而且已偏离昨天傍晚投放的轨迹。张本民一下兴奋起来,说明钩子已经被咬了,并且还进行了拖拽,最为关键的是,咬钩的尚未脱钩。
会啥样的收获?除了老鳖,也不排除青鱼。张本民一紧一松地拽拉着尼龙线,感到线那一头的东西在跟他较劲,兴奋得几乎要沉不住气。
缠弄了好一会,勾线终于全部出水,一只脸盆底大小的老鳖露了出来。
“好家伙!”张本民忍不住自语了一句,“真他娘的够大!”
来不及把勾线取下,赶紧用网兜装起来,免得不留神失手让到手的家伙逃脱了,那可是要悔青肠子的。
有了个老鳖垫底,张本民坦然了许多,在提第二副钩线的时候便已风轻云淡,有或无、大或小都没啥关系,可等到提出来条大黄鳝时,他还是诧异了。
这条黄鳝短而粗,通体泛黄,最为奇怪的是尾部长得不一般,普通黄鳝的细而尖,它却是呈扁平状,还有两个细微的分叉,乍一看竟有些像图画中的龙尾。
“难不成逮着宝贝了?”张本民越看越欢喜。不过欢喜之余,心底又生出了一丝敬畏,“万一它要是有灵性呢?俺这么一搞,不是要埋下祸根?”他前后一寻思,得了,还是放生吧,反正日后下钩的机会多得是,不缺这一条,图个心安吧。
张本民仔细看了看,还好,黄鳝吞钩很浅,可能入嘴就察觉到了异常,但也没法吐出来,结果就刺在了浅处。
没有再犹豫,时间已经不早了,河里还有个钩子没提呢。张本民赶忙捏着黄鳝的腮角,拿出小刀伸进去,挑断了尼龙绳。然后挤顶着针的一头,直接刺破它的嘴咽处,将针取了出来。
“鳝神鳝神你莫怪,生活所迫实无奈。”张本民边叨咕着,边捧着黄鳝小心地放到水中。
那黄鳝没有劫后余生的慌喜,它闲淡地在水中展开了身子,慢慢沉入水中。
张本民爬上塘坡,沿小路来到河堤,直奔到下钩子的地方。这次又提了条黄鳝,确认没啥异常后,收入网兜,急燎燎地往家跑去。
要做的事还很多,趁早赶往公社最重要,这老鳖和黄鳝得卖给有钱人,村里是不会有买主的。其次是让高奋进帮忙请假,上午是没法去学校了。公社驻地是驻驾庄村,离得不近,没有交通工具,只有步行,路上来回就得两个多小时。
匆匆吃过早饭,张本民背着书包出门了,走到门旁的草垛边,便将书包朝草垛窟窿里一塞,又掏出藏着的网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