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王团木是难逃一劫了,接下来就不用再看,得赶紧撤回,要不等会郭爱琴循着动静过来察看,万一她被发现,那可就不妥了。
回到村中的张本民,几乎没作停留便往河边而去,他故意要整出点动静,这个时候作证很重要。
既然是作证,证人要选好。
在经过大队辅导员郭连广家门口时,张本民故意唱起了儿歌。也算是巧了,郭连广正在灶屋里撒耗子药,听到动静后立刻开门,让张本民小点声。
“哟,辅导员,咋还没睡呢?”张本民大喜过望,“不会是被俺唱歌给唱得吧。”
“这几天耗子忒多,正放药逮呢,你这一嚎嚎,耗子都吓跑喽,没法药了啊。”郭连广轻着嗓子,“你干啥了呢?”
“下河啊,整理整理钩线。”张本民语气平常而自然,“俺下午在河里下了钩线钓老鳖,想想位置不对,得赶紧换个地方。还有,有的老鳖和黄鳝都差不多成精了,勾线上的饵料老是全被它们啃光,这会儿得提出来看看,要是没食儿了,再换根新的投下去。”说完,从书包里掏出剩余的几根钩线,展示给郭连广看。
“有些事别凭着想象。”郭连广诚恳地道,“都恁晚了,再闹出个动静,惊走了老鳖和黄鳝,没准啥都逮不到。”
“哟,还真是呢。”张本民听到这里,觉得应该调整下计划,听郭连广的赶紧回家,剩下的几根钩线就不再投了,“那俺就不去了,还是老实地回家睡觉吧。”
“就是嘛,老一辈的经验,有时还挺管用的,得多听着点。”
“是的是的,不是说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张本民这会儿就是要让郭连广舒坦。
“嗯。”郭连广点点头,“还有,你一个小孩子家,深更半夜的出来也不好,当然,你是为了逮点东西去换钱,事情倒是挺不错的,说明你懂事能持家,可不管咋样,还是要多注意点。”
“可不是嘛,俺也觉得不太妥,这黑乎乎的,停吓人的,要不俺也不会在夜里头唱歌呀。”张本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不就是想壮个胆嘛,不过现在不用了,听辅导员你的,赶紧回家。”
有了郭连广的作证,张本民踏实了,回家倒头就睡,因为明个一大早还得去提钩。
由于天冷,这次渔获并不多,只钓上来一条黄鳝。对此张本民早有预期,并不感到失望,况且,此番下勾线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配合针对王团木的行动计划,能逮条黄鳝,也算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