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看出中年人的惊诧,有意再显摆一下,接着道:“俺还能预见那个文件的名称!”
中年人眼睛一愣,挠挠光秃秃的头顶,“那……你说说看?”
“那文件就是《当前农村经济政策的若干问题》!”张本民说得极为自然,就像在课堂上念课文一样,“当然,文件只是作为草案,发给各地试行。”
中年人这下彻底傻了眼,心里嘀咕着:他娘的,就算是吹牛,能吹到这份上,那也是够牛比的了!
“嗌,领导,咋回事?”张本民暗自得意地戳了戳中年人的膀子。
“哦哦,没事,没事。”中年人回过神来,真是觉得眼前这小子有一套,“你叫啥名?”
“张本民。”
“哦,好名字,朴实无华。”中年人点点头,寻思着暂且还不能表现出对张本民说的太感兴趣,便又问起了老鳖的事,“嗌,你的野物还卖么?”
“卖啊,刚出手一批,好几个老鳖,黄鳝就更不用说了,多得很。”张本民笑道,“您还需要么?”
“这个,快过年的时候,应该有需要吧。”
“好,俺给你留着!”
“行,说定了啊!”
“可俺咋联系领导你呢,俺们大队也没个电话。”
“这个嘛……”中年人琢磨了下,“这样,反正你是要过来的,俺就领你到俺办公室去一趟,认个门,到时你把野物先找个地方放着,再到办公室找俺不就成了么。”
“可以可以,那是最好的。”张本民连连点头。
“好,那就走吧。”中年人说完抬脚就走。
张本民跟上,又一招手,让高奋进和孙余粮跟着。
到了公社大门口时,孙余粮缩了,说不敢进去。张本民一想,不进也好,便让高奋进留下来陪着,他自己跟中年人进去。
公社大院还很简朴,只有青砖瓦房,连个两层的小楼都没有。
到了中年人办公室门口,张本民抬头一看,门上框有个牌子“民政助理室”。“领导,您贵姓?”他忙问。
“俺叫朱延富。”中年人很客气,倒了杯水给张本民。
“哦,谢谢,谢谢朱助理!”张本民接过茶杯道谢。
“你咋知道称呼的?”
“门外面有嘛。”张本民指了指。
“嘿,还真可以嘞。”朱延富笑着坐靠到藤椅上,“这下认得俺办公室了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