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是一张白纸,一个字都没写,他忍不出问道:
“你知道吗?你刚才激动的样子,就像一个被偷窥洗澡的黄花闺女,结果呢?你连衣服都没……你连一个字都没写……”
“那你也无权偷窥!”布莱恩还未说完,已经转过身的玛里奥又扭了过来,只见他就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又激动得跳了起来,攥着羽毛笔,脸色涨红的道:
“没错,我是什么字都没写,但这绝不是你偷窥的理由。如果我刚才脱光……呸!如果我刚才灵感活络,写满了整张纸,那你刚才不经意的一瞥,是不是就意味着会将我的成果一览无余。你这就是对我的不尊重,这种事决不允许发生。你必须向我致歉!”
“我又不是诗人,你那些夸张的修辞手法和毫无意义的华丽辞藻,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布莱恩见对方跳脚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捅了马蜂窝一样,但他怎么可能会低头,于是嘴硬地反驳道:
“在我看来,它跟一张废纸又有什么区别。毕竟再华丽的辞藻,终究都会被陈词滥调取代。你说是吗,玛里奥诗人?”
这点他深有感触,就像他的现实世界,很多古人留下来的诗集都被人以各种各样的形式给玩坏了。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句就是:停车做爱枫林晚。
一字之差,差之千里,懂得都懂。
玛里奥听完,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抿紧嘴唇,低头沉默不语,让一旁的布莱恩顿感意外。
只见他用拿着羽毛笔的那只手抓了抓头发,又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似乎在苦恼着什么问题。
“看来你应该是遇到难题了。”看到玛里奥的模样,准备就此作罢的布莱恩目光闪烁一下,忍不住又接了一句:
“其实我很好奇,像你这么开朗、活泼的诗人,为什么会在创作时变得这么敏感易怒,还经常偷偷摸摸、遮遮掩掩。按理说,身为一名诗人,在自己创作时,对别人的围观,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布莱恩故意停顿一下,见对方依旧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完全没有像往常一样接话的意思,于是继续道:
“但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你却一点也不喜欢别人的关注。你那自我封闭与反感他人目光的行为,肯定与你手中的纸和笔有关。所以,我很好奇你到底在写什么。日记?叙述诗?诗歌?传奇诗?总不至于是充满淫声秽语的小调吧?”
虽然布莱恩举了这么多例子,但他却隐隐感觉到自己猜测的全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