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
半羊人艰难地抬起头,从嗓子中挤出声音,“你们都逐步向地狱堕落,穿过臭不可闻的黑暗,你们就像倾家荡产的浪子狂吻狂吮,风韵无存的妓女那受尽摧残的……”
在模糊的画面里,葛尔宝看到绳套堵住了玛里奥的一切言语,他的脚离开地面,麻绳深深陷进他下巴下的软肉里。
上升,他不停地痉挛、踢打、挣扎。
然后,在人群的欢呼中,他的身体上升、上升、再上升……
“他已经疯了。”
葛尔宝闭上双眼,喃喃自语,又通过对他的了解,做出中肯的评价,“不过……很多艺术家都是疯子。”
当他睁开悲伤的眼睛时,他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地牢。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唯一的区别,则是他感觉到了全身充满神圣的力量,肉体僵硬、虚弱和疼痛消失无踪,疲惫的精神也恢复到了安定而满足的状态。
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开地牢的大门,也可以从手心爆发出一道彩虹色调的魔法能量,瞬间杀死瘦得像个稻草人的狱卒。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因为一个‘等’字仿佛穿过遥远的时空、无尽的国度,在他心底回荡。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面一闪即逝的紫色巨龙旗帜。
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
一场噩梦。
矮人布洛托心想,但假如是梦,为何疼痛如此剧烈?
他听到雨水还在不停的滴落,整个世界都是湿漉漉一片。
矮人的斗篷跟锁甲一样沉,层层潮湿的羊毛衣和生锈的锁甲底下,他的皮肤又红又肿。
布洛托怀疑一切不过是发烧时的梦。
发烧、生病……
让他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外婆,他依稀记得,他的外婆是一名药剂师,她制作的药无人可比。
不幸的是,她相信大多数疾病的源头是懒惰。
而治疗懒惰,最好的方法是鹤嘴锄,对他和他的兄弟姐妹来说,她把这招当成了预防疾病的手段,有事没事就喜欢揍他们一顿。
她就是个又凶、又丑、又恶毒的老太婆,布洛托心有余悸的想。
可惜她死于五十年前的一场大屠杀,他又悲伤地叹息。
想起大屠杀,他不禁回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