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心里冒出这两个字眼。
“小心点儿,先生,她是个小偷。”店员却压低声音对雷说,“看见她那件呢绒大衣了吗,指不定就是偷来的呢。”
女孩仿佛没听到店员的话,右手在兜里掏摸了一会,拿出一枚半便士的硬币。
“喂,一个三明治。”她向店员伸出摊开的手掌。
“见鬼,你居然会付钱了,但这点可不够。我只能给你一个马镫面包。”店员没好气地接过钱。
“好吧,那就一个马镫面包。”
女孩失望地接过面包。
雷却看见她另一只手把两根黑胡椒香肠塞进了口袋里,油腻的香肠装进衣兜,这是正常女孩没法接受的邋遢事,她却满不在乎。
她怎么做到的?
雷疑惑地想。
“先生,您的煎蛋三明治。”
店员把报纸包着的三明治递给雷。雷接过三明治,又回头看去,女孩走到路灯下,鼻青脸肿地咧嘴对他笑了一下。
雷皱了下眉,左手摸了摸大衣,单片眼镜、海洋地理、钱包,他没丢什么东西。
忽然灯光暗了一下。
店里的煤气灯不稳定的原因吗?
雷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路灯。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拿着食物,转身离开。
路灯也变暗了。
普通人的视觉也许没法察觉,但因为学徒之心,他对任何物理变化都很敏感。
也许,只是店里的灯和路灯的煤气输入的变化引起了这种现象,这可能是个巧合,但他却想起了,进入煤市街参加集会时,他看到废弃工房那一瞬间的视野变化。
白色马戏团的魔术师给格芝哥表演戏法,他让整个马戏团在格芝哥眼前消失了。
雷回忆着书里的寓言。
那个“魔术师”,似乎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