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被各种玻璃瓶子和废纸、垃圾占据的台阶,沿着唯一能通行的一尺来宽的窄路,来到门前。
他握住门把一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这家伙果然不关门啊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萨拜因这样想着,走进屋子。屋里的摆设很凌乱,他左手边的桌子被灰白的苎麻台布完全盖住,露出桌上三个石膏像的轮廓。楼梯边上的架子也被盖着,沙发也是如此。
一个把衬衣扣子解开到前胸的胡子拉碴的男人就裹着大衣躺在盖住沙发的白布上,能让他在这天气里解开衣领的除了酒就没啥了,果然萨拜因在沙发边上看见了两个崭新的空酒瓶。
屋里的一切都很凌乱,灰白而且惨淡,像一幅死板而没有生气的照片。唯有一个画架看起来斑斓缤纷,调色盘里的颜料还没发硬。画纸上是一个裸体女人,脖颈和腰肢纤细得过分,胸臀和大腿又丰腴得夸张,活像一只粗腿蜜蜂似的,萨拜因是欣赏不来这玩意儿。
他的目光落在墙上,便露出担忧的神色。
“嘿,瑟华卓。”萨拜因来到沙发边上拍了拍男人的脸颊。
男人毫无反应,睡得像只死猪。如果把沙发上的白布盖过来,然后把他直接扔到尸堆里,也绝无违和感。
萨拜因加重几分力,啪的一声脆响,男人挨了一耳光,才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支吾了两声,摸了一把萨拜因的屁股,“别闹宝贝”他又一个转身,鼾声大作。
“达尔维伯爵要帮你开一场新的画展。”萨拜因说。
男人猛地翻过身来,脸上疲倦与醉意犹存,他瞪了萨拜因好一会儿,待看清萨拜因的脸,才嗤笑一声:“别闹了朋友,你又给我带什么酒了?”
“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我50镑。”
“呃那就拿画抵债,你知道,我的画还挺值钱。”
“那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我可不想挂着画然后被条子找上门来。”
“别逗了,就算有灰骑士愿意去你那个破酒吧,也看不懂那些画。”
“你那幅画已经被人破解了。”
“唔,唔”瑟华卓皱眉露出沉思追忆的神色。
“谜底是辉锑矿吞噬金子的那幅画。”
“哦哦,那幅画!我记起来了。”瑟华卓有点惊讶,“居然被破解了?好吧,不过那只涉及到普通的炼金术,没人能拿那个指控你触犯禁忌。”
“但那会引起怀疑,幸亏破解者不是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