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坑已经挖了两米深,雷挥开铲子往外掀土,没搭理斯威夫特。今天穿着便装的狱警悠哉地躲开一蓬冻得梆硬的沙土,又看了一眼天空,又对边上的南希说:“今天天气不错啊。”
南希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是的,先生。”
“别那么沮丧嘛,我是说真的,在豪森威尔工作的人可看不到天,天花板会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斯威夫特安慰道:“你这么美丽的姑娘不保持笑容的话就太可惜了。”
这时雷从墓坑中翻身爬出来,拍去身上沾的土。“现在帮我一把。”他走向上着防腐白漆的木棺椁对斯威夫特说,“把棺椁抬进去。”
“没问题。”斯威夫特弯腰托住棺椁一角。
雷紧接着托住另一角,二人使劲把棺椁抬了起来。
这时雷脸色变了一下。
“你怎么了?”斯威夫特打量着雷的表情,皱了下眉。
“等等。”
雷放下棺椁,然后脱下鞋子倒出一些碎沙。
“这些东西硌死我了。”他说。
两个半小时候,棺椁被埋在地下。草地间的新土前竖起一面墓碑,墓碑上是:莫兰爱克逊的名字。南希把一束白晶菊放到墓碑前,目光在墓志铭上停留了两秒——说真话是一种义务。
“安息吧。”她轻声说。
“我听说了,爱克逊先生被捕前说的那些话。”斯威夫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墓碑,“还挺像那么回事的,那些话总该被人说出来。”
“原来你是个反动派。”雷瞥了斯威夫特一眼。
“别误会,我只是佩服胆大的人。每个时代都有很多这样的人,不论对错,他们敢于发声,很了不起。”斯威夫特笑道。
片刻后,在墓园门口,雷与南希沿东南方向离去,和斯威夫特的方向相反,两伙人分道扬镳。站在墓园门口,雷又回头远远看向莫兰的墓地,深深皱起眉头。梅迪丽大街,雷经过已经被扫空的莫兰书屋,把南希送到书屋旁的巷子里。
一路上南希闷闷不乐,把她送到家门口,雷正准备离开,南希欲言又止,踌躇停步。
“怎么了?”雷疑惑地问。
“进来喝杯茶吧,贝德维尔先生。”南希低声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雷。
雷挑了下眉。南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她没明说,他也没打算追问,微笑着点了下头。“谢谢。”便回身朝南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