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底座的银烛台排列成行,经文从兜帽织就的阴影里流淌出来。小教堂的窗户把光影割裂成色彩各异的碎片,烛架的阴影在此斑斓晨光下被拉扯得极长。
南希眼底有倦色,这是接连几天熬夜的结果,好在眼眶没有发黑,巩膜也润泽洁白——超凡者的恢复能力果然远超常人。想到自己隐瞒了将近一周的事,她心底萌生出一只小兽。雷应该会为此而惊喜的,她也没什么可以回报他的了。
“我刚听说那件事,南希。”萨利斯特结束祷告转过头来,让南希感到被异样对待前便垂下目光,“还好,至少我还能在这里看到你。”
“我见过了许多遭受苦难的人。”南希微笑道,“相较而言我是个幸运星呢。”
“你凭自己走了出来。”萨利斯特欣慰地拥抱了以下南希,低声道:“看到过,和经历过是两码事。你还在独居吗?”
“还在老房子里。”南希回答。
“那样很危险,如果匪徒再次上门”萨利斯特眉头紧皱。
南希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面对教母她不愿撒谎。她得钻研禁忌知识,这理由可见不得人,所以她没法寄宿在学校里,跟另外一名女同学共用一间寝室,那会吓坏其他人的。
“你有自己的想法。”萨利斯特没再追问。
离开时已是晨光明媚,南希回头看了一眼小教堂。圣南勒斯女校拥有教会学校的前身,学生中也不乏信徒,但鲜有正式的教士。她是第一次在这个小教堂里祷告,教母的宽容让她释然了近期的压抑心绪。
“南希?”路边梧桐树下女生朝她打了个招呼。
“塞西莉亚,日安。”南希朝她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塞西莉亚对于南希——这个向来把善良当成工作般奉行的家伙,一直不大待见。虽然,南希的确很讨人喜欢。“土气姑娘”,塞西莉亚背地里总爱这样称呼南希。对南希的遭遇她心怀怜悯,但这种怜悯掺杂了必不可少的优越感——如果她生活在一个经济条件好点的家庭,就不用住在那种把“治安”当玩笑话的地方了。
不过今天的南希还是穿着一身廉价衣服,脸上却有一种别样的神采,塞西莉亚怔了怔。如果南希脸色憔悴,头发枯黄,那才在意料之中啊。
“我得去教室了。”南希说,“最多两分钟,钟就要响了。”她经过梧桐树,塞西莉亚又喊住她:“等等。”
“有什么事吗?”南希疑惑地回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