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了一遍,“他对我们的调查很抵触,这姑且可以看做人之常情,但我感觉他有敌意。当时搜索的地方就只有几幢房子,碰上目标的概率很大,所以我很敏感。”
对雷的解释罗温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另一个问题。”克里斯汀说,“希望你理解这并非审讯,但一些疑点却必须梳理。”
“我理解。”雷说。
“你出于什么动机选择开出第一枪?”克里斯汀问道,“通过现场残留的超凡影响和痕迹分析,我们发现那枚弹头没有老化,由此可以推断,在目标拿出怀表前,你就已经向他射击。”
果然发现了这个疑点,雷心弦开始微微绷紧,好在,他提前预料到了这个问题。看着克里斯汀,雷明白她若有所偏颇反而会徒引怀疑,稍作斟酌,便答道:“原因很多,我当时本已十分紧张,恐怕随便谁在身后喊一声,我都会拔枪。还有,他很反常。”
“反常?”罗温停下记录。
“一开始抵触我们,在我们快离开时却邀请我们进去。”雷顿了顿,“然后他去掏口袋,我以为,他掏枪了。”
“所以你开枪了?”罗温问道。
“也许。”雷深吸一口气,“实际上我记不太清当时的事了,我只记得我很紧张,想立刻呼唤灰骑士的支援。”
罗温又俯身写下了些什么。
学徒之心让雷看清了罗温手腕和笔杆的微妙运动规律。
叙述的逻辑无明显疑点——他写的是这个。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克里斯汀道,“你是怎么摆脱了怀表的力量。”
重点来了。雷深吸一口气,的确,回想起当时的情状,不必伪装,那种绝望的窒息感就让他记忆犹新,并在此时也感到呼吸不畅。
“起初时间变慢了。”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我听到表针声,让我心烦意燥,而且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像掉进泥沼里。当时我拼尽全力,一直没法动弹,忽然我向前迈步时挪动了一下,然后那一步就迈了出去,越来越顺畅,突然我就呼吸通畅,那块怀表掉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