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瓦伊奇的谈话让雷有些感悟,但没法促使他做出抉择。
他在纸上写下“波西瓦尔埃克特”,“莫兰爱克逊”,“斯威夫特”这三个名字。思索了一会儿,又烧掉了这张纸。
对“敌人”的行动视而不见,这不是明智之举。但,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做,而且同样情况紧急。雷这样说服自己。
“就这一次。”
雷低声自语。蒲公英与少女的芬芳在煤烟中开辟出澄澈的净土。
圣南勒斯女校的晚钟响起,黄昏的金色光芒洒在礼堂新修葺的外墙上。石雕像和路灯间,香樟子在年轻女孩们的皮靴下发出清脆的爆响,金色,褐色,酒红色的长卷发和马尾辫,三五成群。
“你怎么了,塞西莉亚。”
南希向达诺切利特男爵的女儿传达出关切之意。塞西莉亚面色有些苍白,眼眶发黑,她的嘴唇外围没有血色,内层则泛着带有乌青色的一抹淡红,看起来病态又妖冶。
迟钝了两秒,正在走路的塞西莉亚才对南希的话有所反应,她看着南希,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南希的衣襟右下方,染成靛蓝色的亚麻上杉下是少女胸脯微微隆起的弧度,年轻的心脏在肋骨的牢笼中搏动。
“哦,怎么了吗?”塞西莉亚说话时有些神游物外。
“你好像生病了。”南希迟疑了一下还是这样说,希望塞西莉亚不会觉得冒犯,她暗自想道。
“是病妆啦。”塞西莉亚笑起来脸色苍白,“而且最近我有点失眠。”她顿了顿,“我梦见葛瑞思了,她来找我。”
“你还没能从那件事的阴影里走出来。”南希轻叹,女校医列奥娜的那个案子中,受害者不止葛瑞思,作为葛瑞思的好友之一,塞西莉亚也深受打击,“抱歉,我不该提起”
“是我提起的,南希。”塞西莉亚摇摇头。
“萨利斯特嬷嬷已经为她们做过安息仪式,我想这周礼拜你可以来,她一定乐意为你做一次安神仪式的。”南希说。
“嗯没必要那么麻烦,我失眠不算严重。”塞西莉亚对南希微微一笑,然后沿着石砖路离开学校。
南希没再多嘴,对很多要强的人来说,比起治疗师,他们更信任自己的身体,而不免将其他人的关心当成置疑。走出校门,她抛开杂念,脑子里则开始推敲神秘学知识。在梅迪丽大街的拐角,握住手里的钥匙,心想:“要不要去实验室呢?”
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