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都认识这酒赌鬼,此人是街头的屠夫,叫吴贵。素日里靠屠宰生禽,给酒楼送猪肉为生。因为嗜酒如命,每月里不能按时给酒楼提供肉。便也不给他这单生意,还是靠着他一个远房妹子再摊上帮忙送,才勉强不饿死。
众人悄声议论,无不为这厮家的妹子叹息,才十岁呢。谈及吴贵家里的婆娘,众男人又都露出讥笑。
“只剩三百两了。”傅青从他鞋底子下搜出剩余银子,吴贵见两人凶恶吓的浑身打颤儿的跪地磕头,“大爷,小的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才偷了您银子。刚得手,就被倪二拿走了一千五,我就花了二百…”
“你当爷是菩萨呢?”顾焱作了个踢人的假动作,吴贵吓的身子躲闪拜了数回哭道:“大爷,不如…我将我那妹子卖你?街坊邻居都知道,她生的顶好。”
“,傅青突然叫道:“公子爷不好了,咱们得赶着去运河渡口。错过了今日,又得等上好几天哩。”
“把你自个儿和你婆娘卖了,换银子一并给我,你家妹子…空口无凭画押。”看了一眼众人不可思议的模样,顾焱冷笑道,“爷是为了你婆娘好,免得在外饿死。卖给大户当婆子使,好歹有饭吃,比跟着你这酒鬼强。”
见顾焱松口,吴贵满口儿应下,他身旁的粉面公子不请自来,不知从何处递纸笔道:“正好我家缺个庖丁,你和你夫人便来我家。”粉面公子早听闻吴贵家的娘子,技术好正好借机买了回去。
顾焱收了卖身欠条,卷入怀中指着吴贵道:“本公子有事去扬州,回来再验收你家妹子,若是一脸麻子如星光,缺胳膊短腿,我可不作数。”
等人走后,粉面公子这才虚扶起吴贵笑道,“这几日家中有要事,你且先回去。到时候我回了父亲,再来寻你。”
吴贵见他一身绫罗绸缎,自带风流,心里思忖着与其躲在外面。不如带着婆娘藏进大富公子家里,量那些泼皮也不敢寻门滋事。
且不说这吴贵好了伤疤忘了疼,没过几日喝的烂醉,被人诓骗了银子没钱还。好不易等那粉面公子找来,原是荣国府的长房公子,姓贾单字一个琏,人称琏二爷,今年十七。
贾琏道:“你来的巧,家里事刚处理完,若是不急晚些日子来便是了。”
“怎么敢劳烦琏二爷,今儿就得空。”
吴贵登时腿上抹了黄油,飞也似的回家收拾家当,拉着婆娘妹子就往荣国府角门来。
正巧遇上赖大总管的老娘,赖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