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蹙了蹙秀眉,知道他这哥哥坐不住。于是拿话压他,“妈一会子还有话问。”
薛蟠笑着说,“回来在说一样,她现在不也忙着。”迫不及待起身拉着顾焱就要走,他立即用手断开薛蟠,“蟠兄弟你先牵马,我把礼物给了薛妹妹就来。”
乘着薛蟠在门口叫小子备马时间,在宝钗惊慌中,他突然就坐在了其旁边,两对衣角儿轻轻接触在一起。
薛宝钗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身子往边上挪开点点。他笑着脸将身子倾斜过去说,“来时没选择礼物,身上也没几个值钱的…”摸了摸腰间,这鱼儿玉佩不行。黛玉拿了一个现在就剩半个。
只刚刚靠近,宝钗登时有些恼怒,偏着头瞪他一眼。水杏眼悄悄往他身子不经意瞧了瞧,胭脂红已经烧到了耳根。
“薛妹妹,你怎么耳根那么红?”顾焱打趣着。
“顾公子…顶…硌到我了。”她先是用了个词,方觉不妥。
顶?没有啊…
顾焱看了看身下,不至于强到【枝节横生】的地步,都盘出腰间了。
于是手一摸,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根细长乌亮的东西,递到宝钗面前。
“你说的定是它了,我正打算把这根苦竹笛送给薛妹妹。”将笛子放在茶矶上,推到她面前。
薛宝钗仍然不动声色,只见那笛子侧面也刻着小字,脸上越发滚烫起来。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他这是什么意思?
逗逗就好了,点到为止嘛。若是王熙凤,他倒可以乱开黄腔。至于薛宝钗…
“薛妹妹告辞~”
迈出薛家,此时已竟黄昏。毒日头早落了半头山,金陵任然仿佛笼罩在巨大蒸笼中。顾焱手里折扇摇着,显得有些疲惫,架不住薛蟠的热情。
“这时候哪来的马球赛看?”
“我胡编的。”他很是诚实,笑呵呵的,“在家里头我一天也待不住,怪闷的慌。”
“那现在打哪儿去,我可是困的很,想回客栈歇了…”顾焱的一对眼皮早不安分的开始上下打架。薛蟠的喋喋不休更像一首催眠曲,恍惚间薛蟠突然叫了一声,他一个盹儿直接把自己瞌醒。
“怎么了?”抬头间,已经看见薛蟠下了马。
傅青上前说,“公子爷因为距离乞巧节不下半月。现在金陵庙会这边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杂耍、说书、还有不少番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