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便宜,不是孤品就是名家古董,不得几百两往上数了?
贾琏也知道他老爷癞子的性格,有些不好意思,哼了几声发苦道:“父命不敢违,这讨嫌的差事都把我的脸丢尽了,我在珍大哥这儿也早舍了这张皮。大不了回去挨老爷一顿打骂罢了,若是让我们兄弟情生份了,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话说的贾珍红了脸,连忙替他斟酒,安慰道:“只恨哥哥没几个赚钱法子,光靠庄子田租只能维持宁国府。若是有门路…”
“这话怎么说?”贾琏便问。
“朝廷那边四处建窑,你当为什么?只是没门路…咱们认识的勋贵高官里,没有工部的人。”贾珍摇着扇子把水泥的事说了出来。
贾琏听得真切,坐直了身子捏着嘴唇沉吟不决。很快他一拍桌子神神秘秘道:“珍大哥可晓得工部里一个部门?专管皇宫皇陵营造修缮。”
“营缮司?”贾珍立马反应过来。
“没错,营缮郎中(正五品)手底下有个小官儿,营缮郎七品芝麻小官,就差了一个字官品就差大了。这小官叫秦业今上下已经六十,五十岁生了个独子。家里拮据,想送独子去书院苦没银子。前儿去典当行,当了他夫人的金钗,尚且维持家里开销嚼头。”
“这跟我们什么关系?”贾珍越发摸不着头脑。
“他官小在司里说不上话,若是与他结交,攀上他的上司还远吗?总要有个搭桥铺路的~”贾琏笑了笑,贾珍点头便命贾蓉给他斟酒。
“琏兄弟还请多给哥哥我说仔细点。”
“珍大哥怎么糊涂了,政老爷与他都是工部,虽然不在一个司。您忘记啦,政老爷入工部学习时,期间这秦业就带过他几日。也算与咱们贾家有些渊源……”
说起贾政这事,还是贾代善的功劳。
他去世之前,曾给还在帝位的太上皇呈上他的遗愿。恳请皇上多多重用先臣,看在先臣一辈子为朝廷呕心沥血的份上,并给予更好的体恤。
这才给了政老爷一个主要的事干,后升职了成了员外郎。在工部待了一段时日,就是那秦业带着学习的。
这样理下来,这秦业还算贾政的,“领门师傅”。
可惜在贾政家里有爵位,朝廷只给富贵不给权利。一心想办事的政哥便成了闲人。工部里的同僚都是科举正经出身,对于贾政这种受恩进来的武官勋贵之后,自然瞧不起。碍于人家是荣国府后代,惹不起躲的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