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江庚便开始安抚因为没见到他,一晚上没睡好的妹妹。
待她入睡之后,江庚撑着疲倦的身子,来到了院子中,缓缓摆开了架势,心中回想起小时候的一幕幕。
他的父亲是个武举人,小时候也教过他练武。
他能反杀两个夷寇,也得益于此。
他因为逃亡,荒废了接近两月的时日,此时已经决定要重新拾起武艺。
这个世界太过危险,就连这城中的漕帮之间,都会为了一点货物的酬金相互报复,这种环境下,只有强大的武力才能令他生出底气。
况且等自己要带着妹妹离开的那天,或许有一场大战还说不定呢。
现在崔山看到自己会制盐,便想靠一点银子收买,留下自己,所以就更不可能轻松放自己离开了。
而离开之时,几十个臣服于崔山淫威之下的帮众,自然会成为敌人。
到时候别说几十个帮众群起而攻了,光是一个体壮如牛的魏铁山,自己就吃不消了。
折下一节还算挺直的树枝,削去多余的枝丫,江庚开始扎马,用大臂发力,缓缓抖起了那木枪。
这是他家祖传的大枪术。
正所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
这大枪之术,就像酿酒,年岁越长,威力更甚。
况且了解过人类战争史的他明白,有武器的人类跟没武器的人类,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物种。
江庚放空心绪,嘴里按照规律吐纳起来。
他沉肩坠肘,含胸拔臂,足有两米多长的木枪在其手中缓缓动作起来。
满是水分的木枪韧性十足,如巨蛇腾身,影影倬倬,在空中发出唰唰风声,一招招记忆中的枪术下意识地经由身体使出。
劈、挑、缠、拿、崩、抖。
长枪舞做一团云雾,江庚脚下踏着步法,长枪扫落无数杂草。
一刻钟之后,江庚脱去上衣斜靠在门板上,嘴里的喘息如同积灰的破风箱在拉动。
淌满了汗的身躯发酸发软,渗进还未愈合的伤口中,传来阵阵火辣的痛楚。
他独自坐在门槛前,看着满院子的杂草落叶,第一次感到了孤独。
薄薄的细雾阻挡了他望向远处的视线。
自从穿越以来,他就一直为了活命紧绷精神,到了此时才勉强讨得了一丝属于自己的静谧。
“贼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