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在隆安城中,开的是个镖局,只做押运的活计。”
“但十八年前,城外忽然出现了一窝子来路不明的山匪,专门劫掠经过的商队,镖局的生意自然受到了打击,我爹于是上报官府,恳求官府派兵剿匪,然后你猜怎么着?”崔南打起哑谜。
江庚闻言,虽然想狠狠抽一巴掌崔南,叱问他在哪个说书先生那里学来的断章功夫,但还是只能捧哏地接话:“怎么说?”
“三次出兵,居然都没能成功,整座隆安城四十余万人,竟然被四十多个山匪给困住了。”
“那山匪能飞不成?”江庚脑海中抑制不住地幻想出几十个手拿机枪的悍匪形象来。
“谁晓得,反正我爹的镖局生意做不下去了,只能联结其他镖局的兄弟,最后才结束了匪患,我爹和其他镖局的人就变成了现在的漕帮,除去押运之外,还顺便接收了码头上搬运的活计。”
“之前码头上的生意没人做?”
“怎么可能没有,能营生的地方怎么会没人。”崔南脸色凝重,“那时候的漕帮帮主气不过,因为他有一批货被山匪拦截了,那帮主给官府塞了不少银子,却一点用都没有,一时气急带着十几个青壮就出了城,结果第二天,安水之上就多了十几具浮尸。”崔南摇摇头。
“那时我才五六岁,怕得很,这些事,我也是后来听人说才知道的。”
“怪不得帮里的人都那么怕你爹,感情你爹是个绝世高手啊。”江庚这话没敢说出口,只是窝在了心中。
他之前还无法理解为什么帮中的人见到崔山都好像鸡仔遇到了雄鹰,此时却大概明白了。
一帮杀人如麻的残忍山匪,连官府都奈何不得,却被这崔山带人搞定了。
若不是两人此时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江庚都要鼓掌叫好了。
然后,江庚愣住了:“所以昆仑到底什么来头?”
“昆仑中的头,就是那天船上最张扬的那个男人,他的父亲,就是那个死去了的漕帮帮主。”
“他才十几岁,就看着自己父亲的尸体飘荡在安水之上,所以他的性格格外狠辣,他依靠他爹的名声,找来了当初漕帮剩余的帮众,自行新立了名号。在我爹赶走山匪的第二天,他穿着孝服,提着十两白银来到我爹面前跪倒,说:‘我昆仑帮愿意全力支持图业镖局成为隆安城中第一漕帮,我愿将隆安码头上的业务与阁下一同分享’。”
江庚的脸色也微微凝重起来,明白这张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