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在隆安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说过了。”祁承业摆摆手,示意许沛起身。
“你既不怕死,我又有何惧?”祁承业依旧看向大厅外。
“可殿下乃千金之躯。”许沛起身,咬牙道,“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臣万死难辞其咎!”
“我早就该死了!”祁承业猛地咆哮一声,就连那温吞的模样都变得前所未有的冷冽。
“你觉得我能走吗?”他低着头,忽而病态般笑了笑,“哈哈,我死了,那才好,那才好啊!”
许沛脸上满是悲怆之色,也不敢接话。
“机会不就来了吗?”祁承业低笑着回到主席前,忽而狠狠地把茶盏掷在地上,褐色的茶水深深地侵染到云锦纹样的地毯上。
“那本世子就给他们这个机会。”祁承业冷笑一声,忽而回头望向许沛。
模糊之中,许沛脑子里只充满了一个词:鹰视狼顾。
“沛叔,可愿陪我赴死呐?”
“臣甘附骥尾!”许沛又砰的一声跪下。
祁承业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大幅度地起伏了一下。
“呼。”他吐出浊气,又恢复到那副温吞俊逸的模样。
“许长官使,府中已备好膳食,请随我移步。”祁承业温和笑道。
铁塔模样的许沛微微低头,忽而伸出衣袖狠狠地擦了擦眼中荡漾的热泪,才站起身来:“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