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大窑村西北角,一户冒着炊烟的房屋前,云缺揉了揉耳朵。
“这帮家伙嗓门真大,也不怕招来吃人的老虎,就不能小点声哭,我欺负人?明明在助人为乐好吧,是你们的球不结实。”
走进院子,顺手将水缸的盖子盖好。
又把被风吹翻的晾晒衣物整理一番,最后朝狗窝里扔一颗野果子。
藏在深处的大黑狗立刻晃着尾巴伸出脑袋讨好。
经过水井的时候,朝着黑漆漆的井口喊道:
“开饭了。”
等了下没动静。
云缺将头探进去。
井口冒着凉气,冰冷的井水里倒映着少年的面孔。
“捣蛋鬼,开饭啦。”
声音在水井里回荡。
静待片刻,井里依旧安静如昔。
云缺跳上井沿儿,一边解腰带一边吹哨子。
井底的水面突然翻起水花。
哗啦一阵水响,有黑影从水里爬了出来,风一样跃出井口。
从井里跳出来的是个十来岁的女娃。
瘦瘦的脸蛋儿黑眼圈,扎着两个朝天辫儿,面皮白净得渗人,没有丁点血色。
“你恶心!往自家井里撒、撒尿,你自己不、不吃水吗!”
略有口吃的女娃叉着腰,一脸嫌弃。
“我紧紧腰带而已,又没亮家伙,凭什么说我撒尿。”
云缺理直气壮的跳了下来。
女娃气呼呼的眨着眼睛,一时找不到证据。
“即便撒了也没啥,井里是活水,三天即可换新,去隔壁家吃两天不就完了。”
“那、那你上次,怎么半个月都没在家吃饭?”
“下雨天的时候,哥不是带你玩过和泥巴嘛。”
“是、是呀。”
“你有没有发现,玩泥巴的过程中泥水很容易会被雨水冲走,但是泥巴消失的速度可就慢喽。”
云缺说完推门进屋。
女娃懵懵懂懂,一头雾水。
什么泥巴泥巴水的。
怎么听起来很恶心呢?
屋子里干净整洁。
墙边摆着一架旧的织机,梭口搭着细细的纺线。
阿娘的织机从不织布,说是织出来的布匹不结实,倒是编网很牢固。
木桌上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