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从碗里抬起头,气色好了不少,吃完后她抢着去洗刷碗筷,十分乖巧。
天色渐暗,天边挂起一轮圆月。
“月圆了,又、又该吃蛋了,阿娘说我们长身体,不能总、总吃青菜。”
小渔蹲在井口,惨白的小脸儿上洋溢着憧憬。
“明儿我去掏几个回来,咱吃蛋炒饭。”
云缺坐在木凳上纳凉,盘着腿道:“那群秃毛鸡其实挺可怜的,一个月只下一次蛋还总被我们吃,这些年我记得好像只错过两次,哎,那俩月没蛋吃的时候咱吃啥来着。”
“吃的鸡肉。”
小渔回味的吧唧了一下小嘴儿。
“可、可香了呢!”
是夜。
月如玉盘。
大窑村外万籁俱寂,唯独村子里不安生。
狼嗥虎啸,鹰唳猿啼,马嘶、蛙鸣、鼠叫,怪声此起彼伏。
仔细聆听,又悄然无声。
炊烟下坠,井水倒卷,树挪、屋移、瓦颤,异象接连不断。
再一转眼,又一无所见。
扭曲的月光下,如山的黑影涌动。
破旧的供桌上,龟裂的泥人开口。
“蜣螂转丸,丸成而精思之,而有蠕白者存丸中,俄去壳而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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