螂……转丸,丸成而精思之,而有蠕白者……存丸中,俄去壳而蝉……”
第十八次的仙砂返魂箓,被云缺在将死之际咏念而出。
灼烧本体的力量依旧,但是残破的身躯却不再被摧毁,而是在灼热中诡异的开始新生。
骨头在烧毁与重铸间替换。
血肉在焦糊与新生间更迭。
生与死,在这一刻诡异的同时存在着。
云缺已经死去,但他依旧活着。
这是一种奇怪的现在,生死在不断交替。
云缺的心神已然不在身上,而是出现在眼中空间。
唯有如此,才能保证神魂不随着肉身的寂灭而消亡。
此时的眼底空间,没有了平常的宁静,而是掀起着无尽的火焰巨浪。
龙魂在疯狂的肆虐着,啸声接连不断。
龙魂拼命的想要冲开这片空间的禁锢,只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它越来越愤怒,掀起了更高的火焰。
眼中世界,云缺的元神立于一角。
周围笼罩着一层层流光,形成最终的防护,隔开龙魂的烈焰。
当龙魂肆虐疯狂的这一天,云缺只能保留这一块安全的空间,留给自己的元神躲避。
不大的空间里,共有两道身影。
在云缺的对面,站着身形高挑却满脸龟裂的男人,与村长家供桌上的泥道人一模一样。
那是君莫北。
让云缺又恨又感激的世间强者。
此时的两道身影均呈现盘坐姿态,口中咏念出同样的低语。
“蜣螂转丸,丸成而精思之,而有蠕白者存丸中,俄去壳而蝉。”
“彼蜣不思,彼蠕奚白?庖人羹蟹,遗一足几上,蟹已羹,而遗足尚动。”
“是生死者,一气聚散尔。”
“不生不死,而人横计曰生死……”
两道身影在破灭与重生间不断转换,身外,是狰狞龙啸。
当龙啸变成低吟,云缺知道自己再一次的活了过来。
从死域中爬出来的感觉,绝非宛若新生的惊喜,而是一种苍凉的悲壮。
望向对面的身影,云缺目光复杂的自语着:
“若没人将无界城里的婴孩带出来,他将落入觊觎者之手,再无生路。”
“大窑村里的凶险,也是一种守护,至少觊觎婴孩的家伙,会对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