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曰耕读之家,但耕地少,男人们当的官还小,比如覃逊的爹,就是个在县衙打杂的小书吏而已,为了供覃逊读书,都借遍了亲戚友朋,好在终于是把覃逊给供出来了,一家伙考中了探花郎。
大卫素有榜下捉婿的风俗,覃逊金榜题名,就被王老夫人的爹给相中了,二话不说“捉为”女婿。
老夫人那时自然还不老,也是个待嫁绣楼的闺秀,她的祖父是一代名相,父亲当年也官居高品,所以老夫人嫁覃逊是名符其实的屈就。老夫人婚后多年未曾生下一儿半女,覃逊别说休妻,连纳妾都不敢提。
老夫人年过三旬,覃逊因好友托孤,抱了个未满周岁的婴孩回家,收为养子,取名覃牧,是芳期的叔父。
芳期的父亲覃敬,是老夫人作主在覃逊出了五服的族侄中,挑选出来承祧家业的幸运儿。
也就是说无论芳期的爹,还是她的叔父覃牧,都不是祖父的亲生儿子。
但芳期的嫡母却是老夫人的侄女。
更甚至于覃敬之所以能成为幸运儿,还有王夫人的功劳。
因为当年不仅仅是老夫人择嗣子,同样也是王夫人择夫君,覃敬同时合了这两位的眼缘,才能够“脱颖而出”。
满大卫甚至连辽人,恐怕都知道在临安城中的覃相邸,坐第一把交椅的是老夫人,要不是因为王夫人的爹和老夫人并不是一母同胞,乃老夫人的庶兄,搞不好堂堂宰执连第二把交椅都坐不上。
在芳期看来,如果得罪嫡母,就等同于也成为了祖母的眼中钉。
其他的靠山都不顶用。
而且王氏之所以这么干脆答应把芳期嫁给彭子瞻,是因她亲生的女儿覃芳姿已经和葛二郎换了庚帖,眼看就要行纳征之礼,而覃芳姿未来的长嫂,不巧正是彭子瞻的长姐。
在王氏看来芳期嫁去彭家的作用便是牵制葛彭氏,免得葛彭氏日后仗着大妇的身份弹压妯娌。
长房的三个女孩,芳期和四娘芳菲都是庶出,唯有二娘芳姿是嫡女,二娘固然是王氏的心头肉,同样是和老夫人唯一还算有点血缘关系的孙女,别说相比芳期,就算是二夫人的嫡女六娘芳许,和二娘在相邸的地位也有甚大差距。
虽说葛彭氏日后未必会弹压二娘,但只要有这可能,老夫人和王氏都必须以防万一。
婆媳两个如意算盘打得好好的,莫名却因芳期的反悔给砸了个七零八落,芳期的处境可想而知。
但芳期这口气刚一